直到最後只剩下甲安一人還在狼狽應對著。
林晚就那樣站在一邊無害地看著他左閃右避的,最終瞅到一個機會,藉著對方的掌風一個鷂子後翻,已是強弩之末之態,卻一下揪住了林晚,象捏住一個破碎娃娃一樣搖晃著,叫嚷著,"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我現在就殺了她。"
林晚完全沒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她迷糊著又清醒著。
"你殺吧!"白衣玉面的少年蘇夜就那樣冷峭地說到,他背後的高山,風起,蒼寂,肅穆。
林晚大驚失色,儘管她早已認識到這是個隨時可以拋棄生命的人,但她再一次聽到他那樣冷漠清晰的話語還是心底發寒。
甲安有些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刀下的林晚,他有些疑惑了,如果按照林晚先前所說,那這個厲害的少年絕對是和她娘有交情的,但為何會毫不猶豫地置她的性命於不顧呢?
說是遲那是快,就在他這一猶疑之間,蘇夜已經勢如破竹急面而來,恨絕利落,一指點在他的前胸檀中血,甲安持刀的右手一僵。
下一刻蘇夜就要伸手掐住他的頸脖。
就在此時,林晚不跑反迎,反身一刀穩穩插入他的心臟,這一刀她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就像剛剛一直張滿的弓弦瞬間勁發。
顯然這一刀的刺入最意外的人是甲安本人。
他就那樣僵立在那裡眼睜睜看著那把匕首又快又狠地插入自己的胸膛,然後像是慢動作回放一樣。
一邊不斷地從嘴邊湧出鮮血,一邊震驚地望著這個個頭才剛到自己前胸的小女孩,明明那樣嬌柔瘦弱,然而這一刀的插入竟是如此毫不猶疑,就像她在心中已經默默籌劃預言了無數遍。
他慢慢向後仰倒,眼前一片血紅中只有她對視過來的眼眸,那樣冷靜狠戾,他甚至感覺到那眼神中甚至還有一絲輕鬆,他這才明白過來,他再一次上當了,被同一個小丫頭騙了。
當年她爹死的當下根本就沒什麼人影,更沒有人和她娘在對話,一切不過是她的緩兵之計。
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竟然能捱過六個大男人的逼問,大半天的水凍和鞭打,他想著有些驚心,當年那個剖開她娘肚子帶走孩子的人一定是她,在他嘆息著倒下,生命快要終結的最後一刻他仍舊睜著驚恐的雙眼………
一張弓弦張得太滿,一下子射出以後,接下來的必然是癱軟。
就像此刻的林晚,一屁股軟倒在地上,昏聵得快要失去意識。
蘇夜一一查驗了這六個人的脈搏,個個都死的透透的,絕對無法開口說話了。
他瞟了一眼跌在地上的林晚,說到,"如果今天處於下風的是我,咽喉插入一刀的怕就是本公子了。"
這話說的隱隱帶著嘲諷的意味,但只要這些人死了,無法說出她的身份來歷,就算眼下蘇夜再怎麼樣她也安心了。
不過她在心裡還是設想著他說的情況,如果剛剛的打鬥處於下風的是他,她肯定也會毫不猶疑,找準機會一刀了結他的,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多話,她絕不能讓林虎暴露出來,因為她也不知道,如果這些一直追查地圖的人拿林虎要挾她,她會不會妥協。
林晚忽然想到剛剛甲安在打不過蘇夜,拿她要挾他的時候說了一句,"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我現在就殺了她。"
那蘇夜一定知道這些人是找她要東西的,他會不會逼問自己呢,她又該如何應對呢。
然而她沒有想出對策,因為她已經昏了過去………
蘇夜掃了一眼昏過去的林晚,似乎認識不久他這已經是第二次看到她昏死過去了,只是這一次,她更狼狽更一副可憐樣兒。
他掃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繼續檢視地上的六具屍體。
他們骨骼粗壯,眉眼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