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告父,只是一個由頭。
就如同鯊魚聞到血氣,禿鷲遇到腐肉。
隆科多的麻煩接二連三的來了。
要知道,這些年他仗著位高權重可是「迫害」了不少人,做下了不少的惡事,特別是他還有一個無比貪婪的愛妾,那收受的賄賂可是海了天去。所以隆科多的風頭一有不對,立刻就有許多人跳出來彈劾於他。
貪贓枉法,禍害百姓,打壓群臣什麼的就不說了。
還有兩條罪狀格外令人側目。第一條是隆科多利用自己吏部尚書的職權,在私下裡大搞買官賣官那一套。第二條是隆科多與已經狗帶的九阿哥胤禟曾經秘密有過勾連,並且在九阿哥死後吃掉了對方的一部分暗產。
要知道胤禟這個人別的也許不行,但在賺錢一事上還真是非常有天分的。就這麼說吧,當年八阿哥黨的所有活動資金基本都是他提供的,其手下產業更是遍佈全國各地,說一句商業巨賈也並不為過。自他死後,其產業按理來說自是要上繳國家的,但很明顯,隆科多卻在裡面動了手腳。
正所謂拔出蘿蔔帶出泥,這下可好兒子沒撈出來,老子也要進去了!
胤禛也是夠狠,二話不說,立刻讓人去抄了隆科多的家。結果當真在其府內搜刮出了超過五千萬兩的真金白銀,最重要的是他們還在李四兒閨房的暗格中找到了隆科多的受賄帳本。
胤禛當即大怒,將隆科多就地捉拿問罪。
「不!你不要過來!」陰暗潮濕的地牢中,李四兒萬分驚恐的看著來人,那張艷麗嬌美的臉上再也看不見往日的囂張跋扈,只有深深的恐懼和忌憚。
隆科多的長子嶽興阿深深地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他笑了,那是帶著大仇得報的扭曲笑容。
「賤人,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嶽興阿仰天長笑:「額娘,兒子終於可以為你報仇了!」
報仇兩字一出,李四兒的雙眼驟然睜大,她滿是不可思議地尖叫道:「你要殺我?」
嶽興阿聞言譏諷一笑,而後緩緩地從袖口中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截勒馬繩。
李四兒察覺出他居然是要來真的,不禁嚇的心膽俱裂,她跪在地上連連求饒希冀嶽興阿可以放自過自己,然而對方卻完全無動於衷,只是一步步的向她走來,終於李四兒崩潰了,她破口大罵道:「你以為你額娘是個什麼心地善良之輩嗎?呸!告訴你,那就是個毒婦,如果不是她故意設計,我不會成為一個六十歲老頭子的小妾,如果不是她,我會清清白白的嫁給隆科多,如果不是她,我不會受盡屈辱和世人的恥笑,這一切都是她逼我的,她該死!!!!」
嶽興阿無法容忍這個賤人辱罵自己的額娘,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繩子牢牢套在了李四兒的脖頸上。
「對了,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他猙獰地笑道:「玉柱之罪已定,他會即刻流放黑龍江寧古塔。你猜,我那金尊玉貴嬌養著長大的弟弟,是否有命能夠走到那裡呢?」
李四兒驟然睜大雙眼,下一秒,強大的劇痛與絕望的窒息之感降臨了。
許久之後——
「呸!」一口濃痰吐在女人死不瞑目的屍體上,嶽興阿放聲大笑。
雖然隆科多犯了如此滔天的大罪,但與年羹堯不同,胤禛並沒有要他的性命而是在暢春園附近外圍築屋三楹,宣佈將隆科多永遠圈禁在此。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包衣奴才與皇親國戚的根本區別吧!
當然,隆科多雖暫時逃過一死,但是他的那些黨羽和勢力卻沒有這樣的好運氣,胤禛嘁哩喀喳的一氣砍了許多的腦袋,整個朝廷上下一時變得十分風聲鶴唳起來。
佟家希瑤現在就是那群「鶴」中的一個。
本來引以為傲的靠山突然就這麼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