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孝帶著兩個孩子在馬場上玩了一個上午,然後下午的時候又帶著他們去逛街, 弘正在後面一臉嚴肅的盯著那手牽手的一大一小, 別誤會, 他不是嫉妒,他只是怕這兩個興致上頭的人走丟了。畢竟街上的人這麼多而他們兩個又都是那麼不靠譜。
胤孝有錢還特別擅長花錢, 於是他就帶著弘曆以橫掃千軍的架勢, 從街頭一路買到街尾, 等到最後回頭一看, 哇塞, 東西都快堆成小山了。最後實在沒有辦法, 桂圓公公硬是從街邊的腳行裡又租了輛馬車, 這才把東西勉強拉了回去。
「十一叔再見, 正哥再見。」雍親王府的大門口,弘曆依依不捨的對著胤孝父子揮了揮手。小孩開了角門,一路蹦蹦躂躂的消失在了朱紅色的大門之後,當然與其一同消失的還有一馬車的「戰利品」。
「看看,弘曆對我是多麼的熱情啊!」胤孝扭過身對著一臉冷冰冰的兒子,欠欠兒地說道:「我跟你講再這麼下去,他在我心裡的地位就要超過你了!」
弘正聞言淡淡的看了父親一眼,沒有說話。但詭異的是第二天早晨,府裡的下人們發現親王殿下的兩隻耳朵不知為何變得通紅一片。
八成又是做錯了什麼事情被福晉給擰了吧!
下人們對此早就見怪不怪,心中一片淡然。
這一日,榮親王府接到喪訊,說是阿蘭的父親簡親王雅布終於狗帶了。胤孝聽到這個訊息心裡真是十分的高興,咳!是沉痛,於是第二天就帶著可可親自上門弔唁了。他去的時候,阿蘭一身孝衣的擠在哭喪的人堆裡,臉上的表情怎麼說呢,就是那種極力想憋尿但無論如何就是憋不出來的感覺。
這傢伙,裝都裝的不像,實在不行你哪怕往眼睛裡抹點生薑呢也比在這幹憋強啊!這樣想著的胤孝一臉沉痛的跪倒在王叔的靈位前,先是親自給老人家敬了三炷香。然後再走過去對著同樣一臉沉痛的簡親王老福晉說些諸如您老保重身體,節哀順變等之類之類的話,最後在退出靈堂的時候還不忘給某人使了個眼色。
「記住!一定要悲傷,一定要悔恨,當著眾人的面,要哭的撕心裂肺,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再吐點血……」避著人拉過好友,胤孝低聲囑咐起來。
蘭鋼同志深吸一口氣,一臉在下受教了的認真表情。
果然下午的時候,前來弔唁的眾賓客們就親眼看見,阿蘭同志是怎麼一把撲在父親的棺材前,一邊咣咣砸著棺材板,一邊嚎的撕心裂肺,眼淚大顆大顆的流著,嘴裡還狂喊著什麼:「阿瑪,你怎麼就那麼去了啊,您把兒子也一起帶走吧……黃泉路上兒子也能繼續伺候您啊,阿瑪啊……嗚嗚嗚……」。
好兒子、真是好兒子啊!
許多不知內裡的賓客心裡都忍不住紛紛感慨道:哭的這般傷心,可見平日裡一定非常孝順!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著,轉眼之間就又是大半年過去,最近孝惠太后的身體越加不好,至年底時時已到了藥石罔效、整日昏睡的地步而這時康熙的身體也出現了毛病,他的雙腿變得及其浮腫,幾乎不能行動,但即便是這樣,在知道嫡母快要不行的時候,他依然堅持在病床前守著,無論誰來相勸都不聽從。
如此,至十二初六大雪紛飛的這日,太后如同迴光返照般變得意識清醒起來。然而無論是康熙還是跪在底下的皇子嬪妃們心中都清除,這怕是最後的時刻了。
果然,康熙淚眼朦朧的握著太后的手掌哽咽問道:「母親,我在此,您還有什麼話要交代給兒子嗎?」 此時的太后身體已然虛弱至極,她只是睜著渾濁的雙眼依依不捨的凝視著康熙,就這樣看了四五分鐘後,終是帶著不捨閉上了雙眼而這一次卻是永遠。
一片近乎於凝滯的氣氛中,太醫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伸出手指試了下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