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的身份的——賈母也有些訕訕的。又有邢夫人拿薛蟠說事,言說若非有薛蟠,賈府也不至如此難做,甚至流露出一種“妻賢夫少禍”的意思來,把王夫人氣個倒仰。
更難受的是賈政父子,賈政非但保了賈雨村還在多少年裡一力推崇著他,恨不得自插雙目。賈珠、賈寶玉因賈雨村之事,在同僚、朋友裡不知花了多少力氣解釋,幸而在賈政從賈雨村那裡被勸出來之後就有賈雨村“翅膀硬了”、“不給面子”的話傳出,兄弟倆才好過了些。就這樣秦璃那裡還是有點不好說,唐佑等老人心裡明白,秦璃與賈雨村都是功名心重、聰明自負之人,說白了是同類相忌,年輕一些的還是看賈寶玉略有不對,被唐佑、何學士等居中調停,私下喝了好幾回茶才算抹了回來。
薛家是不能不給一個交待的,珠、玉二人便跟著王夫人去了薛宅。薛宅裡封氏與香菱自然是在的,她們就有些尷尬了,本來是好好的人家,被拐賣了是為不幸,薛蟠胡亂搶人也是他的錯,然而弄成現在的局面,薛蟠本來正在說親的事也暫停了,薛家的皇商也沒了,母女兩個都有些難做人。薛姨媽心裡略有不自在,倒也知道輕重,因說:“祖上的基業丟了,也是我的罪孽,沒教好兒子,與旁人什麼相干?事情是他犯下的,又沒人抓著他的手叫他打人。”
王夫人母子三人更不自在了,賈珠道:“這事原本有些不妥,也不至於弄得這樣大,只是後來不由人。”賈寶玉想了想道:“管內務府的順慶郡王曾與我說過要用薛大哥哥的,只是當時他也是新手,我不敢胡亂應承倒把大哥哥填進去,不如等他坐得穩了,再把大哥哥薦上去,依舊是為內務府辦差。一來那時候沒有人與王爺搗亂,給王爺辦事不用怕被抽冷子,二來也趁這些日子叫大哥哥把家中生意略知道些兒,王爺問起也好回話——不怕姨媽生氣,當時沒
88、安撫親友薛蟠反醒 。。。
薦上大哥哥,也是知道大哥哥自己沒做過買賣。”王夫人舒了一口氣:“正是這個話,有你這個話,我也好見你姨媽了。”薛姨媽道:“是蟠兒這個孽障不爭氣,本是拖累你們。”老姐妹哭到一處。寶釵原本在房內與香菱同坐,此時又走出來勸。
珠、玉二人見狀忙出來尋薛蟠。見了面先吃了一驚,薛蟠蔫了,原本的趾高氣昂去了,給人的感覺也不是憨橫了,人也瘦了不少。表兄弟見面,賈珠就很不客氣了,狠狠地訓了一頓:“也該醒醒了,好比拿刀割人脖子,你說不知道會死人,誰信?! ”又把方才賈寶玉所言與薛蟠說了一回:“好好辦些正事,也好把祖上的基業重掙回來。”薛蟠連聲答應了,又說:“原先是我的不是,只知道順著自己的性子來,再無一個怕字,如今知道怕了。累得母親、妹妹擔心已是不該,險些為著我把親戚也害了,再不明白事兒,真就不是個人了。”
薛蟠近來可吃了不少苦頭,他原是鎮日無事四處閒逛的脾氣,被錦衣衛尋去問話,知道他確是命家人動手,直接投到詔獄裡關了幾天等案子最後了結,前兩天剛剛放了出來。薛姨媽因他被錦衣衛問話,又涉舊年命案,原是要狠管的——怕他再惹事,不料薛蟠出來之後樣子就不大對,他自己先老實了。詔獄那地方真不是人呆的,也沒有高階貴賓房,薛蟠在裡面受了大罪——因皇帝正緊盯著案子也沒人特別虐待他,但是同樣的也沒人敢特別照顧他,他目前還是殺人嫌犯——監獄裡正常的黑屋冷飯稻草鋪這等陣勢他哪裡見過?進了詔獄才知道,區區一個薛家真不算什麼,牢頭說了:“薛個P!如今錦衣衛也不值錢了,你這樣的玩藝兒也能混進來了,以前這裡關的都是什麼人啊?不謀反、不結黨、不居要職、不夠三品都住不進來。這裡以前是關內務府總管的,現在才關著內務府的一條狗。”言語中頗為痛心,還有一種你這種傢伙進來都是褻瀆的意思。薛蟠嚷,他們能罵回去、能告訴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