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延西南邊境的境況如何?
自從李捷接掌寧西軍帥印後,寧西軍乘勝追擊不給西戎絲毫喘息餘地,在短短兩尋內發動了三次突襲兩次正面進攻成功地將西戎軍逼退六百里。大延西線暫時無憂,李捷也將心思放到朝中局勢上來,可惜峽谷關距離延京路途遙遠,訊息閉塞。
這一日他坐在帳中翻看舊日邸報,時而細細研讀時而撫額沉思,最終放下那疊紙仰頭嘆息。邸報描述終嫌太簡且是舊聞,對於判斷今日局勢助益極微。
此時一人掀帳而入,李捷扭頭一看是高虎端著托盤來送午膳,不由沉下臉來,“如今你越發回去了,進來前不知要先報一聲嗎?”
高虎垂下眼睛,一邊將午膳擺到桌上一邊低聲說:“我下次記得就是了,你別生氣,先趁熱用些午膳吧。”
李捷聞言越發不悅,冷冷道:“你有何事?若無事就退下。”
高虎道:“一刻前有人到了關口,自稱是受人之託要將一封信面呈給你,現下就等在外頭。”
李捷挑眉,“什麼樣人?”
“四十上下的白麵瘦子,操著口官話。我略試了一下,他練得是內家功夫,武功遠在你我之上。”
李捷略一沉吟,“請他進來。”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柳昶心腹劉毅,此時他在高虎引領下入得帳來。乍見那威名遠播的李將軍竟是個乾巴巴的瘦小青年,面上也未露一絲異樣。他雙手呈上那封書信便退下幾步,低頭垂目。
李捷瞟了他一眼,拆開信封,取出信紙一展開便怔了。
高虎侍立一旁兩眼戒備劉毅,卻用餘光留意李捷,此時見他神色有異,不由擔心起來,略微側頭去瞄那信上內容,卻見滿篇扭扭捏捏的筆畫,再看李捷盯著那張紙,不言不動猶如木雕,越發急了。這信怕是有古怪,別是把將軍給魘住了?!
高虎盯住劉毅上前兩步,正欲發難卻聽身後一聲低笑,不由回頭看去,……他很久沒有見她這樣笑了。
劉毅聞笑也有些詫異,抬頭看去,卻見李捷已斂去笑容看向自己,問道:“多謝先生將信送來。敢問先生尊姓大名,在哪高就?”神色冷淡依舊,口氣卻溫和了一些。
劉毅聞言一笑,不卑不亢地一抱拳答道:“在下不過一無名小卒不足掛齒,浪跡江湖多年,也沒混出什麼名堂。這回只因朋友相托才來走一趟。”
李捷聽了微微一笑,吩咐高虎帶他下去用些茶點。
劉毅只用了兩塊綠豆糕喝下一杯茶便等到李捷的回信,他收好信便即告辭,日夜兼程一路向延京趕來。
卻說,延京這邊的形勢。
自從雲廣柳昶奉旨協助宋文調查韓家謀反案,便全面介入整個案件,趁興王忙於整治妖道案暫時放鬆對該案的關注明察暗訪落玉,誰知遍尋刑部大牢和大理寺牢房竟然就沒找到這麼個人,幾番試探宋文身旁親信官員也得不到此人被處死或者帶回的確切訊息。無奈之下,柳昶只得讓韓珍修書一封派劉毅送到寧西軍中詢問落玉下落。
烈日當空,城西大理寺。
宋文放下卷宗,揉揉酸澀的眼睛,旁邊一主食見狀忙端上一杯熱茶。宋文接過呷了一口,看向對面竇融,開口道:“竇大人。”
竇融正全神貫注奮筆疾書,宋文連喚數聲這才聽到,忙擱下筆告罪。
宋文微笑一下,“竇大人忙了一天了,且歇一歇隨便用些茶點權作午膳吧。”
竇融忙說好好。
等茶點送了上來,兩人一邊用一邊聊起案情。
韓家一案牽扯甚廣,在興王的暗示之下彈劾檢舉告密的奏章像雪片一樣飛到御案上,當然最後都著落在宋文等人身上。宋文在與竇融的接觸中發現他剛正清廉觀察力也算敏銳便有心提拔一下,正巧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