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點都沒有心理負擔地將一個紅木匣子遞給了二老爺。
“趕緊去成親!”二老爺煩死當信使了,將那匣子劈手奪來扔給了苦笑的世子,便轉頭與世子皺眉道,“若是大哥日後問起,你莫要將舊事說的太過詳細。”不然若是英國公知道自己的弟弟兒子揹著他搞事兒,還不定怎麼抽他呢。
“知道了。”世子接過了匣子,老實地說完,便又對著湛功溫聲道,“今天過年,我母親說是要送錦繡回家過,湛兄若是有意,便前去拜訪吧。”見湛功一臉英武穩重,再想到自己那還是有些看不開,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的四弟,世子的心中就是一聲嘆息。
到底是無緣。
“多謝齊兄。”湛功拱了拱手,想到能成親的日子愈發地近了,便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傻樣兒。”二老爺渾然忘記當年自己娶媳婦的時候與湛功也好不到哪裡去,只譏笑了湛功一聲,便與湛堯皺眉說道,“雖然皇位已然塵埃落定,只是我瞧著這多少還是有些不安分。四皇子,”他淡淡地說道,“我聽說最近還在與人走訪?聽說還與薛家走的很近,取了薛家的一個女孩兒做側妃?”見湛堯點頭,他便若有所思地說道,“薛家這幾年,叫先帝把心養得太大,還以為是從前呢,要我說,聖人有些心軟了。”
“聖人顧念兄弟情分,”湛堯看了沉默不語的兒子一眼,便笑了笑說道,“薛家那姑娘我多少知道,聽說一開始還想送到宮裡侍候聖人,再出個皇貴妃的意思,只是叫聖人呵斥了,四皇子這才撿了一個‘便宜'。”腦子怎麼長的,當初皇貴妃把如今的太后逼的站不穩腳,如今還想送宮裡一個,真拿大家當死人不成?
“安國公是個什麼章程?”自從聖人登基,安國公便越發地炙手可熱,然而安國公卻罕見地沉寂下來,閉門謝客,很是低調,便叫二老爺覺得這才是個聰明人,想到聰明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便側頭去問湛功道,“你可知道?”
“並未與國公請安。”湛功只搖頭說道。
他其實野心不大,如今是從三品的官職已經很滿足了,只想以後娶了媳婦老婆孩子熱炕頭,實在沒有在朝中鑽營的想法,因此安國公不動,他也不動,只老老實實地上朝當佈景板。
此時湛功的思維已經發散到過年時了,想到到時還是應該往蘇家去,湛功便低著頭面無表情看這桌上的菜色,覺得很應該把這滋味不錯的菜訂上一桌,到時候給蘇家送去,也是自己的一片心意了。
“這孩子就這樣,”湛堯都習慣了湛功的木頭臉,此時便頻頻地給二老爺祝酒,將話題岔開。
二老爺也是個油滑的人,知道問不出什麼也就罷了。
待這一桌終於散了,湛堯扶著湛功搖搖晃晃地回家,就見家中正是燈火通明,他媳婦正與兩個小兒子說話,等著自己,便醒了醒酒,上前賠笑道,“我回來晚了。”
“知道你有大事兒,不然也不會帶著大哥兒一起不回來。”服侍湛堯脫衣,徐氏並不用丫頭上手,只給湛堯脫了斗篷,叫丫頭上了醒酒湯,這才含笑問道,“可是有什麼好事兒?”
“好事兒也不是咱們家的。”湛堯一訕,這才搓了搓臉,看著兒子在一旁自己脫了衣裳端了醒酒湯喝,都不叫丫頭近身,只有兩個小廝服侍,臉上就一抽,揉著頭低聲道,“趕緊給他娶媳婦。”這麼守身如玉的傢伙,還真是不多見了。
“大哥兒這是潔身自好,你懂什麼。”徐氏卻覺得十分滿意,只嗔了湛堯一句,便吩咐丫頭們下去。
到底是新榮之家,雖然徐氏已經很嚴厲約束下人,可是總有些眼大心空的丫頭想著攀上湛堯或是湛功,前兒個還有一個丫頭叫湛功給丟出了房間,從此以後湛功的屋裡便不再留丫頭了。想到那些勳貴世家的下人大多行事規矩,徐氏便低聲道,“咱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