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郡君不怎麼得意湛功,錦繡便無奈地說道。
“別,再陪個不是,這還不一刀劈了我?”陳留郡君好容易從衍王府溜出來,可不是為了化解什麼恩怨的,搓了搓自己的手,她便笑眯眯地對著一旁看著自己的蘇志說道,“我來了,你是不是很高興?”
“莫要凍了手。”蘇志可不是錦繡這樣磨磨唧唧的傢伙,此時踮起了腳架握了握陳留郡君的手,飛快地鬆開,這才含笑說道,“回去吧,叫王爺知道你出來,以後只怕更要難為我。”見陳留郡君只笑嘻嘻地點頭,他便溫聲道,“可帶了人與你一起來沒有?”到底是女子,大半夜的也叫蘇志擔憂。
“這兩個是聖人賞的,我覺得你戴一定好看。”那頭,湛功只對著錦繡低低地說道,“以後我得的東西,都給你。”
“回去吧。”錦繡笑臉彎彎地看著這個有些老實的青年。他並沒有如同她常見的世家子那樣舉手投足的文雅,可是對於錦繡來說,這個人對她的心,是最真摯的,也是最合適她的。
她不是完美無瑕的女子,他也並非十分出挑,可是他卻是她第一個願意有勇氣與他一直走下去的人。
“請人提親吧。”錦繡看著一直在看著自己的湛功,奓著膽子說道。
每一次,都是錦繡先把自己心裡想說的話說出來,湛功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很不應該,重重地點了點頭,便說道,“我以後都會對你好。”
“你以後一定要對我好啊。”豎著耳朵偷聽的陳留郡君便對著蘇志殷殷地囑咐道。
“好。”蘇志看著一臉認真的陳留郡君,抿嘴笑了笑,只覺得這女孩兒叫自己看見了就心裡生出歡喜,那些抑鬱的情緒全都消失不見。
“一定好好讀書。”過完了年,陳留郡君自己還有個比較彪悍的計劃,不能隨時與蘇志往來,便在眾人驚訝的目光裡,噌地就往牆頭上爬了爬,飛快地抓住了蘇志的頭髮,用力地一拽。
“嗯!”頭髮被抓下來一把,蘇志一個書生哪裡忍得了這個,疼的一縮脖子,就在他還未抬頭問詢陳留郡君的時候,就見這女孩兒已經抓著他的頭髮往自己的懷裡揣了揣,跳下牆飛也似的跑了。
湛功也很意動,然而見錦繡在蘇志疼得悶哼一聲時,自己也抖了抖,頓時就捨不得了,遺憾地看了她的柔軟的長髮一眼,卻不想就這麼離開,只好輕聲道,“你的頭髮真好看。”說完,便用一種帶著期盼的目光看著錦繡。
錦繡見一貫的沉默寡言,很有些嚴肅的青年竟然憋成了這樣,最後只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也覺得無奈,搖了搖頭,她自己撫著頭髮拔下了幾根,抬腳放在了湛功迅速伸過來的手上,這才微微一咳道,“這是我掉在外頭的。”
“我撿的。”湛功嚴肅地睜眼說瞎話後,方才小心翼翼地將這幾根頭髮放在了自己的荷包裡,見錦繡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的荷包,立時便想到了從前自己的想法,生怕將此事再錯過,便舉著荷包面目表情地說道,“娘要做爹的,又要做我的荷包,很辛苦。”
所以,再給做一個吧?
“上回不是……”
“再給我做一個吧。”湛功臉上一紅,只岔開了錦繡的疑惑。
“知道了,只是還是要等等。”錦繡做針線雖然比從前強了許多,可是卻還是不擅長,然而見湛功露出了歡喜的笑容,見蘇志捂著頭看過來,便推了推他說道,“走吧。”
這一回,湛功方才戀戀不捨地走了,待牆頭上再也沒有了人,一對兄妹便面無表情地對視了一眼,之後,同時嘆了嘆氣。
“疼不疼啊?”這是一個妹妹,對早了幾百年罕見地遭遇了野蠻女友的兄長的問候。
“趕在定親前,你能不能做出個荷包?”這是一個兄長,對於自家妹妹那點子本事很沒有信心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