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的白雪裝飾著整片天地,瓊枝玉葉,粉裝玉砌,皓然一色。
對於梁永豐而言,自從梁王得寒疾死後,蕭月雪便是他的一切。即便為此傷痕累累,徵戰沙場多年,他也只是想要有更多的籌碼來向蜀國大帝求親。
可惜事與願違,原本梁永豐所規劃的一切全部都在蕭月雪出師北淵的那一刻,終結了。
梁永豐站在昔日少年時同蕭月雪遊玩的亭子內,伸出一隻滿是老繭和傷痕的手,撫摸著亭子上掛著的寒冰和雪花,眼底似閃過一道深藏在心底的柔色。
冰棺傲然獨立在這桃花山的最高處,蕭月雪雖然在冰棺材中沉睡著,但是依舊遮掩不住她那芳華的傾城之姿。
冷風呼嘯,冰棺屹然不動,像是在闡述表明著它那冷傲獨立的地位。
在冰棺的四周,隨同梁永豐而來的幾十個將士靜默的站在原地,沒有發出半點兒的聲響。
抬眼一瞟,一陣接著一陣的冷風夾雜著碎雪花瓣從遠處襲來。梁永豐沒有感覺冷風的寒冽,反而是在彷彿間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深埋心底的味道。
「是你嗎……」
恍惚間,梁永豐好似看到了在冰棺上有一道模糊的嬌媚的嬌軀在輕舞著。人影浮動,穿著一襲淡紅色的血色長薄裙,赤著一雙凝脂如玉石般無可挑剔的玲瓏腳丫,在冰棺上搖曳著嫵媚動人的傾城之姿。
朦朦朧朧,梁永豐隱約間看到了在冰棺上輕舞芳華的嬌媚人影,這一刻,銀裝素裹的天地都變得極為黯淡,彷彿都在為這傲然輕舞的粉紅色嬌軀做襯託。
梁永豐想要在看清楚一點兒這朦朧的嬌姿,微微眨巴了下眼眸後,剛才隱約間所看到的一切突兀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你……又走了嗎?」梁永豐有點兒魔怔的呆愣住了,望著不遠處冰棺的眸子慢慢的浮現出了一絲空洞。
風慢慢的停了下來,似乎在向梁永豐表明著某種意思。
緊了緊胸口衣囊中裝著「木桃花」的盒子,梁永豐死死的咬了咬牙關,低沉嘶啞的嘶吼道:「起棺,安葬,為公主踐行。」
嘭咚!
「是!」幾十個將士聞聲後,鐵靴一踏,濺起了陣陣雪花,鐵鳴聲齊響的震散了白霧。
梁永豐靜靜的站在有些殘破的亭子內,望著一眾將士把冰棺慢慢的給入葬了。
此時此刻,梁永豐的心緒沒有任何人能懂,更加沒有人能夠體會到。
多年前,一同約定來年到桃花山遊玩。
轉眼間,天人兩隔,蕭月雪真正成為了雪中仙子在這桃花山上沉睡了。
夜幕慢慢的降臨,在桃花山上已經聚集了百官,就連蜀國大帝也都在此擺上了一架龍椅。畢竟蕭月雪是一國公主,身死之後當然要受到百官的哀悼踐行,蜀國大帝自然也沒有缺席。
禮部的人在敲鑼打鼓的唱著哀怨的詞曲,祭奠平安公主蕭月雪。
文武百官皆是低頭默哀的以示對平安公主的敬意。
蜀國大帝默然不語的看著蕭月雪孤冷的寒墳,眼底有著無奈、悲痛、慈愛、狠辣,野心………
炊煙裊裊,慢慢的向著天穹浮散而去,預兆著黃昏已近。
一番祭奠過後,蜀國大帝御口而開,便領著文武百官朝著都城回去。
從今天起,這桃花山就成為了平安公主的安葬入眠之地,獵戶平民不得入山打擾平安公主的靜眠,每年每月都有禮部的人來此為平安公主掃墓添香。
梁永豐沒有回都城,他看著蕭月雪已經有了最好的歸宿,心中的悲涼終於鬆緩了幾分。
「出發,連夜趕往玉簫關!」跨馬而躍,梁永豐便領著隨同而來的幾十個心腹,朝著玉簫關火速趕去。
狂風浮動著梁永豐這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