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近泉嘆道:“大人,這是我們的運氣,當時我們已死傷大半,韃子以為我們士氣已崩潰,所以輕敵了,於是下馬廝殺,這才給後來塔娜的一千騎兵創造了機會,否則這場仗死的人更多。”
“貧苦的生活,每日放牧勞作,時常與各部落之間為爭奪牧場而興兵,蒙古人千百年來活在憂患之中,千百年來時時處於戰鬥中,再加上平原地勢上幾乎無敵於天下的騎兵衝鋒陣勢,我們大明將士不如蒙古人也是情理之中。”
秦堪沉默了。
葉近泉沒說錯,大明將士的戰力確實不如人,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只是葉近泉有些地方沒說到根子上。
大明戰力差而蒙古人戰力高,除了雙方的人種和環境原因,主要還是大明的軍制已**,軍制**必然導致將士不肯用命,而蒙古人一直信奉物競天擇,強者生存,此消彼長,焉能不敗?
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從根子上著手,除了改革軍制,還須重新制定針對蒙古人的戰術,以己之長而攻敵之短,先進武器的研製也是重中之重……
腦子裡暈暈沉沉,秦堪一時間思緒萬千,非常雜亂,零零碎碎的想法走馬觀燈一般在腦海中閃過。
丁順,葉近泉等人一直靜靜地在他身旁註視著他,直到見他閉上眼睛沉沉睡去,眾人才悄悄走出了帳篷。
…………
…………
再次醒來已是天黑,秦堪感覺精神好了一些,身體沒那麼熱了。
閉上眼正在默默總結此戰的得失,帳篷的布簾被人掀開。一陣若有若無的幽香撲鼻而來。
一隻柔軟無骨的手輕輕搭在他的額頭上,接著一聲如釋重負的長嘆:“燒終於退了,這狗官命不小……”
很想睜開眼正式表示一下百里馳援的謝意,聽到塔娜這句話,秦堪乾脆眼睛都懶得睜了,眼睛閉著一直裝睡。
有種人就是因為嘴賤,結果施恩給別人還不落好,最後落得恩人變仇人,塔娜就是這種人,可以肯定。她部落裡的仇人絕對比朋友多。
見秦堪退了燒。塔娜整個人也輕快了許多,以為秦堪沒醒,便將腰側鑲著珠玉的彎刀抽出一半,齜牙咧嘴的地朝他晃了晃。又將彎刀收回去。秀氣的拳頭使勁一捏。噼噼啪啪的骨節脆響,很有威脅力。
秦堪臉頰不易察覺地抽搐幾下,卻被眼尖的塔娜發現了。
“喂。狗官,你醒了?”
秦堪只好睜開眼,很不情願地瞟了塔娜一眼,又趕緊閉上,苦澀嘆道:“我是病人……”
“怎樣?”
“病人要保持心情愉悅……”
“那又如何?”
“所以,讓我不愉悅的東西最好離我遠一點,如果可以的話,等我病好之後再出現。”
“什麼東西讓你不愉悅了?”
秦堪嘆道:“當然是你,塔娜姑娘,我對這個帳篷裡所有的東西都有好感,只有你讓我的心情不大好……”
塔娜呆了一下,接著勃然大怒:“你的意思是說,我讓你不愉悅了?”
“雖然抱歉,但我還是要說……是的。”
“為什麼?”
“因為你追殺親夫的手藝太差勁了,那晚你若把他幹掉,我何至於受這一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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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騎西來,飛馬入關。
馬上騎士神情悲憤,馬鞭不時狠狠地抽打在馬臀上,抽得馬兒痛嘶不已,騎士卻也顧不得疼惜,入山海關後徑自策馬前行,直奔京師而去。
憑著秦堪的手令,一路上所遇衛所甚至守山海關的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