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朱厚照,滿殿大臣都大吃一驚。
秦堪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原以為他會將昨晚之事推諉給錦衣衛內某個替死鬼,沒想到他居然當著滿殿大臣就這樣痛痛快快主動認罪了,此話一出口等於板上釘釘,陛下縱然與他交情再深,卻又如何為他轉圜?如此豈不正中劉瑾下懷?
朱厚照小臉霎時白了,妄動刀兵,死傷數百,昏庸如朱厚照者,也知道這不是件小事,雖然清楚秦堪皇城內動刀兵絕無不軌之心,但……畢竟在天子腳下動了刀呀!這事兒能小得了嗎?
“竟有這事?為何沒人向朕稟報?”朱厚照又驚又氣,驚的是秦堪膽大包天,氣的還是秦堪膽大包天,你做什麼都好,做之前跟朕打個招呼呀!何至於鬧得此時此刻連句圓場話都說不出口……
“秦堪,你……你到底為何火拼西廠?”朱厚照重重跺腳道。
秦堪沉痛嘆了口氣,抬起頭,眼睛不經意地朝劉瑾一瞟,目光裡的邪惡意味令劉瑾渾身莫名冒了一層雞皮疙瘩。
“為何火拼西廠……為何火拼……這個,咳,劉公公,我下令錦衣衛火拼西廠,這其中……有沒有誤會呀?”秦堪似笑非笑地盯著劉瑾。
朱厚照和群臣愕然。
好好的問你呢,你倒反問苦主,這傢伙瘋了不成?
誰知劉瑾臉色半紅半白,躑躅半晌忽然一咬牙,面朝朱厚照跪下。
“陛下,這個誤會……必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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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詭異早朝(下)
金殿內只聽得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誰也沒想到劉瑾居然這樣回答,簡直……簡直好像是劉瑾和秦堪合作搭臺唱戲一般,你一言我一語,臺詞彷彿都事先商量過似的。
劉瑾垂頭跪在朱厚照面前,誰也沒發現他的臉頰一陣又一陣地抽搐。
憋屈!
這是他此刻的感覺。
還有一種感覺,——害怕。
西廠前院內一字擺開三百多顆人頭,這些人頭全是西廠所屬,全部被派到天津刺殺秦堪,很顯然,刺殺失敗,劉瑾計劃落空,落空就落空吧,偏偏善後沒處理乾淨。
按說三百多顆人頭並不代表什麼,所謂死無對證,若秦堪拿這事反咬劉瑾一口,劉瑾還真不在乎,然而秦堪幹得最缺德的地方在於沒把人頭湊齊,數目不對。西廠番子們的數學顯然都是正宗數學老師教的,數來數去發現少了一個最關鍵的人,——大檔頭武扈。
別的番子只知奉命伏擊,縱然被錦衣衛拿住也審不出多少有用的東西,然而武扈不一樣,從招降白蓮教馬四,到授命煽動天津白蓮教造反,再到半路設伏刺殺秦堪,每一樁每一件都是武扈親手策劃,他若活著落到秦堪手裡,無異於劉瑾的命門被秦堪捏在手裡。
朱厚照對劉瑾的信任和恩寵可謂無以復加,劉瑾如今的權勢全部得益於皇帝的這份寵信,可不能小瞧了這份寵信。它比免死金牌管用,歷史上的臣子真正死到臨頭的時候,拿出免死金牌無疑死得更快更徹底,然而皇帝實實在在的寵信卻不一樣了。
在這份寵信的籠罩下,被寵的臣子可以貪汙,可以受賄,可以欺行霸市,可以強搶民女,總之,不論幹多少生兒子沒屁眼的事兒皇帝都可以包容。——某個缺德侯爺連別人的祖墳都挖過。不也照樣活得風生水起,哼哼哈兮嗎?
皇帝能包容寵臣的任何無法無天,唯獨有一樣不能容忍,那就是造反。不僅是造反。跟造反有關的任何事情都不能。
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