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的只是普通百姓的海。
想通了這點,秦堪不由狠狠瞪了徐鵬舉一眼:“好了,我懂了,不帶你玩便是。”
“別呀!”徐鵬舉也回過味來了,於是急了:“快說說,怎麼個玩法,我摻份子!”
徐鵬舉除了好吃以外,腦子並不笨。
南京是南京,京師是京師,既然秦堪開口提了這件事,看似同一筆買賣,但級別絕對不同。南京勳貴造海船組商隊都是偷偷摸摸小打小鬧,骨子裡透著心虛,他們乾的事如果被南京的監察御史逮住話柄,不大不小是樁麻煩。
但如果這事秦堪來做的話,想必聲勢要大得多,秦堪如今貴為國公,更領著令天下聞風喪膽的錦衣衛,這可不是那種空銜權貴,而是實實在在權勢熏天的實權國公,能入這位實權國公法眼的買賣,一定比魏國公府在南京小打小鬧要強上許多,當然,銀子進項自然也數以倍增。
徐鵬舉年輕,好吃,愛玩,時常犯二,但他跟銀子沒仇。
不僅沒仇,有時恨不得叫它一聲祖宗。
秦堪笑了,出海的謀劃早在劉瑾活著的時候便有,京師的勳貴已有三分之一暗中摻了份子,要想跟龐大的文官集團抗衡,自然拉下水的勳貴越多越好,像徐鵬舉這種根正苗紅的勳貴大小長短正合適,不拉他下水會遭天譴的。
“等會兒獻俘儀式散了後,你來我府上,好好議議此事。”
徐鵬舉樂呵呵地答應了。
秦堪踮著腳張望:“還沒結束呢?朱宸濠什麼時候下鍋?”
此時天已大亮,陽光在寒風中散發出微弱的光芒,慘白慘白的,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朱厚照跪在太廟前畢恭畢敬地三跪九拜,朱宸濠被遠遠押在太廟前的廣場上,垂頭喪氣兩眼望地,不知有愧還是沒力氣,始終不敢抬頭看一眼太廟內的祖宗牌位和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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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書評區裡大家的慰問令我很感動,多謝大家的通情達理。
醫院裡環境嘈雜,而且管束頗多,明天就出院了,更新應該會正常一些。(未完待續。。)
第六百四十四章 出海在即
朱宸濠愧見祖宗牌位是正常的,叔叔搶侄子江山這麼不要臉的事都幹得出來,更沒臉的是,居然搶輸了,而且輸在一個舉國皆知的昏君手下,朱家祖宗若在天有靈,一定很無語。
謀反是件非常大逆不道的事,為諸罪之首,當然,是罪還是功要看謀反的結果,百多年前永樂靖難,同樣也是叔奪侄位的謀反,但燕王朱棣贏了,於是謀反被美化成了“靖難”,史官記諸史冊,一切都是偉大光明正義,饒是如此,作為勝利者的永樂皇帝還是心虛了半輩子,不僅將洪武年間的錦衣衛發揚廣大,東廠也應運而生,專治各種令朕寢食難安的小道訊息。
朱宸濠跪在太廟前,呆呆地垂首望地,身軀彷彿被抽乾了最後一縷生機,再也不復安慶大營時的狂妄,現在他也明白了,不論跳腳大罵還是大吵,他終究是失敗者,失敗者的結局已註定,失敗者的狂妄只會收穫更多的鄙夷。
看著跪地垂首不語的朱宸濠,朱厚照的心情很複雜,大勝後的滿腔喜悅也漸漸消逝無蹤。這位跪在地上年過半百的老人,曾經是最疼愛他的叔叔,當年他還是東宮太子時,這位面貌慈祥的叔叔無數次用寵溺的目光含笑注視著他,有時候朱厚照甚至覺得他比父皇更寬厚,更貼心。
野心和權欲,終於將叔侄二人逼到了今天這一步,縱然勝了又怎樣?值得喜悅麼?
興致勃勃的朱厚照忽然間覺得索然無味了,無比寂寥的情緒湧上心頭。
“朱宸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