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從裡面“吱呀——”的拉開。
軒轅瑾安緊握成拳垂在身側的手猛地顫動了下,他狠狠的咬了咬牙,並沒有說話。
青蘭直接衝了進去。
軒轅瑾安血紅的瞳仁已經恢復了原本的眼色,平靜的似乎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似乎過了很久,軒轅瑾安才沉著聲音道:“怎麼樣了?”
歸的眼眸微微眯了眯,似乎也是略微的思索了下,這才道:“沒死。”然後直直的越過軒轅瑾安,往樓梯走了去。
軒轅長天,你果然一如既往,一如既往的無情。
即便再如何的愛,你還是能夠維持你的理智。
對錦兒是那樣,對這個九月,即便是比愛錦兒還要多,卻也依舊如此。
軒轅長天,真是好想看到你後悔的樣子啊!
'415'1059點選_415。 步步為營【三十四】
九月醒來,已經是三日後的事。
當她緩緩的睜開眼,看到守在床頭的青蘭黑著眼圈睜大眼死死的盯著自己時,只是安靜,淡淡的,輕輕的問了一句:“有沒有等我?”
她此時的聲音,很乾,很澀,暗啞的聲線,有種超乎尋常的平靜,安靜的讓人心疼。
青蘭緊緊的握著九月的手,拼命的點頭。
雖然九月的話,沒頭沒尾,可是,她就是知道娘娘在問什麼。
娘娘的意思,是問她,小青的屍體,她有沒有安置好,有沒有在等她。等她為小青送行。
眼睛突然澀得厲害,這是青蘭生平第二次想要哭泣。
她自小就是個孤兒,被師傅撿回來,放在皇宮,培養成了一個工具。在明,她是皇上貼身的侍婢,在暗,她是皇上佈置在深宮的眼線。
她自小被教育,不能有感情。皇命大於天,她是奴才,是皇上的工具,絕不允許有屬於自己的任何東西,哪怕是感情。
她生平第一次哭泣,是在接受那些非人的殘酷訓練時,親眼看著與自己一同長大的同伴因為落後了一步,就被山裡的野狼群生生的一片片的撕碎,血肉模糊,屍骨無存。
那麼小的一個孩子,轉眼間,就成了群狼的腹中餐。
她生平第一次落淚,卻被那個師傅吊在冰冷的地窖中,餓了三天三夜。
他告訴自己,她沒有權利擁有屬於自己的東西,哪怕情緒也不可以。
他們有一個名字,叫死士。
死士,武功的高低永遠只是第二位,而第一位,永遠是準備好死亡,和麵對任何人的死亡。
他們生來,就是註定用來為皇上擋住任何危險的人。
當初,被皇上派遣去戀月宮,跟著那個淡雅的女子,她是有些疑惑和不願的。
因為,把一個死士調離了主人的身邊,那是一種“流放”。但是,服從是死士的天命。
於是,她就這樣呆在了那個淡雅女子的身邊。
'416'1047點選_416。 步步為營【三十五】
一邊探究,一邊監視,一邊保護。
於是,就這樣,到如今。
到如今,只剩下想要拼命保護,只剩下真心的喜歡,或者說,是什麼別的感情。
這生平的第二次想要落淚,是因為她在心疼。
心疼這個叫做九月的女人,心疼她這樣悲傷入骨的淡漠和安靜。
“娘娘,您,哭出來。”她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對不起,都是奴婢的錯……”
若不是今日因為覺得城樓安全無虞,便失去以往的警覺,怎麼會發生後來的……
至少,小青也許不會死去。
可是,是不是,若今日死的是自己,也可以得到這樣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