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還說呢,說是安貝那偏遠小縣,有一縣父母,家裡沒有兒子,老婆小妾一氣兒給他生了五個丫頭,第六個還是丫頭,那縣太爺那也是個七品,卻害怕出不起嫁妝,就悄悄的叫那小奴,將可憐的小妮子給丟盆子裡給溺死了。”
“嘖嘖,這可憐的。”
“陛下也不是下旨,說是此風不可漲嗎?”
“陛下也管不了家事兒啊,該攀比還不是照樣攀比。”
“這事不少呢,早先就有,說起來,大戶女,還不如貧家女的,誰也別計較誰,反正都一塊兒窮。”盧氏嘆息。
顧昭無奈,忙轉了話題:“小姑姑,你們歪了。”
“那裡歪了?”盧氏不明白。
顧昭放下銘慧,端起水喝了一口:“咱說瑾瑜的嫁妝呢,你們拐到那裡了,我這還算著呢,我好歹也是長輩吧,好歹也得給點,您給我盤盤,大概有什麼,我回去看看,有了我給她添。”
一家女人鬨堂大笑,小姑姑指著顧昭大笑:“你們說說,他這麼大的人兒,還沒他侄兒大呢,還給備著嫁妝呢,哎呦呦,以後,叫瑾瑜好好孝順你,旁個人家還真沒這麼好的小叔叔。”
蘇氏笑出了眼淚,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小叔叔,您還沒冠禮,您家還沒開門戶,您一個大錢不給,都沒人說的,您快別說了,真真笑死我了。”
顧昭嘆息:“瞧你們說的,瑾瑜這不是沒爹了嗎,我也是爹啊,她該喊我叔父的,那叔父也是父啊。”
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那頭廂房,本來瑾瑜躲出去了,可是也是好奇著聽古,顧昭這一句,搞得屋子裡這幫子女人,真真是柔腸百結。
那邊隱約有些抽泣聲,屋子裡又開始集體帕子抹淚,抹完,盧氏招招手,顧昭過去。
盧氏一把抓住他的手拍拍:“咱們家的小叔叔,那是全大梁都找不出第二位的,就只有咱老顧家有。”
顧昭無奈了,坐在床沿邊上嘆息:“你們別這樣,搞得我怪沒意思的,這給多少,看情況,旁人家那是沒能力,有能力誰不願意家裡都好。嫂子,你給我說說,我盤算一下,這幾年,我存了不少呢,真的,以後咱們銘慧出嫁,我七爺爺不白叫,照樣給他們添。”
蘇氏笑,抱著敏慧顛顛:“哎呦,我的小心肝兒有福氣啊,嫁人都搶著有人給添妝奩啊。”
盧氏撇嘴:“銘慧沒你什麼事兒,敏慧有我呢。”
顧昭笑,抓了蘇氏盤子裡的瓜子,跟一邊磕:“快點,快點,說說唄。”
小姑姑點點頭:“這京裡的規矩,那就不必講了,自古京裡的跟別處那就不一樣,那是攀比的厲害,做不得真。咱們就說外郡,那個,外郡的規矩大概是男家聘禮加一倍,就是男方聘禮給一兩,咱陪二兩,我尋思著,我那婆家侄孫兒家裡也沒什麼了,全了禮儀都不錯了。我家兒子還說了,若成了,便立馬派人,回他家,最少得給修一處三進的院落,這個算我們老錢家的。”
盧氏忙道:“可不成,小姑姑這話外道,沒得你們做媒,謝媒錢都沒得一個大錢兒,倒是貼了一處三進的院子去。”
“縣裡三進才多錢,聽著怕,可不敢拿上京的錢來衡量,那鄉里,亮堂堂的起一套六間的莊屋,四十多貫頂天兒了,這錢,還不夠你家顧小四去賭一場蛐蛐的呢,我可聽說了,你家顧小四,賭一場蛐蛐,輸過一百多貫。”
顧昭放下瓜子,對門口說了句:“紅丹,去告訴陶若,就說我說的,顧小四再多抄家規兩百遍!”
小姑姑一捂嘴:“呦!我舌頭掉了,這裡有個好大的長輩呢!”
顧昭也笑:“姑姑不說,他什麼德行我也知道,如今他不小了,多管管他定定性兒,出來也該娶媳婦了,他這樣的,養家不成,可也不能糟蹋,如今他父母都在,若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