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莊書蘭說了一句,再轉過身,對幻柏輕聲道:“幻柏,接下來要麻煩你把蘭兒抱上花轎了。”
飄姨也自知,這樣對幻柏來講是一種殘忍,親手把自己喜歡的女人送上別人的花轎,這其中的滋味不用明說,也知是一種磨難和心靈的煎熬。幻柏不語,走至莊書蘭的而前,將莊書蘭打橫抱起,緊抿著唇,然後踏出房門,再走出大門,把她送入轎內,再退出,一言未發,抿著的唇也未放鬆,再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不理會身後的花如玉緊追著的小碎步及呼喊聲。“起轎!”喜娘大喝了一聲,迎親的隊伍隨之開始移動,吹吹打打熱熱鬧鬧地抬著轎向另個方向走去。
飄姨倚在門檻處,看著漸行漸遠的隊伍,幽幽地傷感一番後,轉身正在進屋,不期然地發現拐角處有頂深藍色的轎子停在那裡,而轎中人正掀起簾布默默地注視著那支已經快要消失的迎親隊伍,在放下簾子的瞬間,轎內人不經意地對上了飄姨的目光,微微一怔,又帶著幾許悵然,放下簾布命人抬轎離去。而這邊,飄姨沒有立即進屋,冷冷地看著那輛轉角就消失的轎子思量著。熱熱鬧鬧的迎親隊伍最終停在了司徒府的大門前,喜娘站在花轎前笑吟吟地說了一番祝詞後,躬身站至轎簾一旁有禮地高喊:“吉時已到,請新娘下轎。”
圍觀的人一聽,都睜大了眼睛,想看看這位名滿京城的新娘下轎時的模樣。只是在眾人及喜娘等了半晌後,花轎呈現的是一片詭異的安靜,新娘也未踏出轎。
一時間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了,喜娘抬頭與眾人面面相覷,想她做喜娘也有十來年了,從來未遇到過在請新娘下轎時新娘不出轎的情況!如果不是喜娘親眼看見新娘上轎,喜娘都要懷疑那轎裡沒有新娘了。“吉時已到,請新娘下轎!”喜娘又高喊了第二聲,卻依舊無人答應。
喜娘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而四周的人也開始議論紛紛了。“吉時已到,請新娘下轎!”不得已,喜娘喊了第三聲,也暗自打算著,若這次新娘再不下來,她就要掀開喜簾看看這轎內是否有人了。
第三聲喊出,轎子裡仍無回應,喜娘鼓起氣,伸手正要掀簾子時,轎子時忽地傳來一道幽幽地慵懶之聲:“呀!怎麼搞的,竟真睡過去了!唔……四兒,現在什麼時辰了?怎麼迎親的轎子還沒來?”
聽聞被喚,原本還膽戰心驚的四兒立即靠在轎旁輕聲回答:“小姐,您已經在花轎上了,而且已經在新郎官家的大門前了,您現在是該出花轎了。
”啊?“剛剛睡醒的莊書蘭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因為在她的印象中,她只不過是坐著打了個盹,因脖子的痠疼而醒來,以為只不過是一小會兒的事情,哪醒來後竟是這番狀況了!
”小姐,快下轎啦!事不過三,喜娘已經催了您三次了。“四兒在接收到喜娘的眼神示意後,加緊催促。
“哦,好!不過,四兒,你把手伸進來扶我一把,剛才好像壓著腳了,腳麻得不能動了。”
喜娘一聽心下暗歎不好,這成親本是喜事,事事順是最好的,哪知只是在新娘子下轎這裡就這樣的誤事,這樣可是大大地不吉利啊!示意四兒讓開,喜娘親自伸出手,輕聲道 “請新娘伸出手來”
一隻纖纖細手輕輕地搭在了喜娘的手上,喜簾輕動,蒙喜帕的新娘款款地下了轎,再微微一歪,半倚在了喜娘身上,由喜娘半扶半托地進了正門,向喜堂走去。“喜娘,一會兒你去對司議說一切形式從簡,能省的就快速省下,廢話儘量少說,直奔主題最好。”莊書蘭對喜娘耳語著。
“新娘子,這拜堂可是一生中唯一的大事啊,怎麼能從簡?”喜娘真懷疑她是出現幻聽了,哪有新娘會如此隨意地對待拜堂的?
“就算是有下次,我也不要這麼地麻煩了!”莊書蘭抱怨,此時已經是黃昏了,從早晨到現在,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