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進了閣樓,身影也消失陰暗處。
第七章 敬茶(上)
莊書蘭跌跌撞撞地回到她的房間時,早已是滿頭大汗,昏昏沉沉,耳邊似乎有很多人在說話,定眼看時,居然是相隔千年的父母!可是,他們也只是個影子,只看得見他們一張一合的唇,卻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他們一會兒在她的眼前,一會兒就飛到了牆上,想抓又抓不到。
“爸、媽!”莊書蘭‘看著’他們就那麼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卻對她視而不見,心下急了,猛地撲了過去,想拉住他們,可他們隨著莊書蘭的移動而移動,‘有意’地躲著她,“不要,不要丟下我!不要!”滿面的淚痕,澀澀的淚水,讓莊書蘭清醒了不少,也讓她想起一直不敢想像的事情:她因空難來到了這裡,而她的父母,卻在她空難前的一個月因車禍而去。“不要……不要……”軟軟的身子直直地倒了下去,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中。
“小姐,大夫人說……”四兒聽從大夫人的命令回房來請莊書蘭在廳堂裡去,可一進門卻見莊書蘭‘睡’倒在地,臉色一片蒼白,汗流不止。被嚇得不知該如何反映的四兒,在怔了三秒後才大叫著撲到了莊書蘭的身旁,摟起莊書蘭的頭,用力地搖晃著,“小姐!小姐!醒醒!您這是怎麼啦?”
可莊書蘭仍沒有轉醒的跡像,四兒摸著莊書蘭漸涼的手和額頭,心下慌了,忙忙地將莊書蘭重新放回地上,半爬半走地跑出了房間,往前廳裡去報告大夫人。
半刻鐘後,大夫已經在為莊書蘭診脈。
“大夫,二小姐怎麼了?”問話的是二夫人,大夫人要忙著照應婚宴,便讓二夫人來照看一下。
“回三夫人,二小姐並無什麼大礙,二小姐只是勞累過度,陷入暈睡,好好調養一番即可。”大夫站起了身,收起了診箱,躬身揖了一禮,“老夫開兩幅調養安神的藥給二小姐。”
“嗯!”二夫人點頭,回頭對四兒說,“四兒,領大夫下去,到管家處領銀子,去藥鋪把二小姐的藥取回來。”
大夫又揖了一禮才同四兒離去,二夫人這才坐到了莊書蘭的床上,看著一臉慘白,仍緊閉著眼的莊書蘭,低低地嘆了口氣:“何必那麼用功唸書啊,比不上書瑤就比不上,這麼地拼命累得病倒了,老爺也不見得來瞧你一眼!”
其實莊書蘭早就醒了,只是不想睜眼,更不想去那個吵鬧的禮堂,因而才裝睡。不想卻聽著這位平日裡不怎麼熟的二夫人的低言,莊書蘭對於這番話只是暗地裡笑笑罷了。二夫人不受那位丞相老爹的寵是府裡眾所周知的,雖然莊書蘭不知原因,卻隱隱地聽人說過,她似乎在十年前犯過什麼錯,丞相老爹對她不滿,就算她是個美人,可她還是被冷落了。這十年來,她也在努力接近丞相老爹,只不過,收效不大——十年來,據莊書蘭所知,丞相老爹進她房間的次數只怕掰著五根手指也能數清吧!
二夫人見莊書蘭還是那麼睡著,在盯著她看了半晌後,緩緩地伸出了顫動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了莊書蘭的面頰:“長得跟你娘真像!不過,腦子比你娘還要笨!”最後一句話,沒有一絲感情,說完起身就走,如同一陣風一樣。
她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莊書蘭睜開了眼,輕輕地翻了個身,找了個更舒服的睡姿,但腦子裡卻想著二夫人最後的一句話是想表明什麼。可是,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無頭去尋。算了,算了!想這麼多做什麼,就算十多年前二夫人跟早死的娘是仇也好,是怨也好,也跟現在的莊書蘭的關係不大!更何況,二夫人現在相當於是守著活寡,有夫想當於無夫,十年的青春如此虛耗,也算是對她的一種懲罰了。
翻個身,繼續睡,可是,不知怎麼的,莊書蘭沒有半點睡意,腦子裡不停地在回想著從醉春宛這一路回府的種種事,卻很模糊,記不清楚,隱隱地記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