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你為什麼不跟中元說清楚?」許琳倍覺遺憾,有些事情早點兒說開哪裡會有今天的誤會。
「說了有用嗎?」秦時雨苦笑,「就像102倉庫案發後,我說蘇浩跟我在賓館,師傅會相信嗎,你們會相信嗎?」
許琳略吃一驚,關於這件事他們都反覆揣度過,甚至悄悄去賓館拿到了監控。饒是如此,他們對秦時雨依舊是有所懷疑的。如今看來,白中元也好,自己和周然也罷,在有關蘇浩的事情上,從來就沒有公正公平的看待過、接受過。若是將自己換做秦時雨,不知會作何感想,只能是悲痛和心酸吧?
「對不起。」這聲歉意,是發自許琳肺腑的。
「不怪你們。」秦時雨搖頭,「這個世界上從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想要佔有某樣東西,那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就拿蘇浩來說,他不僅有前科,還是嫌疑目標,我憑什麼要求你們像我一樣接受他?」
「謝謝你的理解。」直到此時,許琳才知道秦時雨這半年來過的何等辛苦,「小雨,那你最後查出了什麼嗎?」
「查到了些,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蘇浩的確涉案了。」眼睛瞟向窗外,秦時雨聲音壓得低了些,「其實,這也是我們去賓館的原因。」
「你,你什麼意思?」許琳臉色一變,心底騰起了不祥的預感。
「我……」
秦時雨沒有回頭,目光變得迷離起來:「確切的說是我們,從那晚才算是開始真正走到了一起。」
「你……」
許琳站起什麼,硬生生把秦時雨的肩膀扳正,這才語無倫次的說道:「小雨,你,你是想幫他留個……」
「是的琳姐,我想幫他留個孩子。」嘴角上揚,秦時雨無聲的笑著,目光柔和堅定,「我不知道蘇浩涉案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師傅究竟掌握了多少有關他的犯罪證據,我只知道那麼多起案件,但凡有一起跟他產生了直接的關係,後果都是無法承受的。我愛他,我想為他做件事,一件需要用盡餘生的事。」
許琳的淚水滑落,輕輕將秦時雨攬進了懷裡,「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有了孩子,一旦蘇浩涉案的事情被坐實,你們都會受到連累?」
「我不怕。」秦時雨輕輕搖頭,「我是有點兒傻,尤其是在感情上,可我沒有那麼笨,不管因為蘇浩我向師傅求過多少情,自始至終都沒有做出過任何違法、違紀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包庇過他什麼。」
「我相信。」許琳輕輕拍打著秦時雨的後背,「調來支隊的第一天,中元就著重跟我說起過你。」
「師傅說我什麼?」秦時雨很享受這樣的安撫。
「他說,工作中你是他的徒弟,生活中你是他的妹妹。你生性單純,總是以最大的善意看待這個世界個每個人。他還說,這個世界任何人都可能會犯罪,只有你不會。萬一哪天卷進了案子,也一定是受到善念驅使。」
「我哪有師傅說的那麼好。」
「你有。」撫摸著秦時雨的頭,許琳將目光望向了外面孤零零的周然,「這世上所有的「笨女人」,都是善良的,都是美麗的,都是值得頌揚的。正是有了這些笨女人,世界才會變得如此美好。」
「琳姐,孩子出生以後,你做他的乾媽吧?」
「好啊,把周然也算上。」
一股山風吹過,驚擾了涼亭中的周然,她回神緩緩轉身,目光望向了窗戶這裡,掛著淚痕的臉上,綻放一抹笑容。那是釋然、也是灑脫、更是對未來的憧憬和期盼,如同初春的暖陽那般和煦。
……
人多力量大,當白中元急匆匆趕到茶山的時候,那兩間木製的老屋已經被拆除。墓坑已經挖好,封棺工作已經準備就緒。
「棺材的一頭一尾,需要在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