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一塊墓碑,實心的話至少要二百來斤,嫌疑人怎麼弄過來的,這是不是一條可供追查的線索?」
「價值不大。」白中元搖頭,「最近前來掃墓的人多,嫌疑人稍加偽裝便能混過去。他完全可以開車順著大路過來,來到墓園之後使用拉載貨物的推車將墓碑運過來,況且他還可以選擇晚上來做這件事兒。這座墓園與西山其他的墓園不同,沒有守墓人,可以說為犯罪事件大開了方便之門。」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沒有車轍印?」方言表示行不通,「除非,這塊墓碑很早就運到了這裡。」
「正確。」白中元也是這樣想的,「從案件徵象判斷,肉聯廠的案子擺明是蓄謀已久的,提早佈局完全符合邏輯。」
「費盡心思弄一塊鐵質墓碑,犯罪嫌疑人到底出於什麼目的?」
「我倒是想到了一點。」
「什麼?」
「為佈下「密室殺人」的疑局創造條件。」
「中元,你是說為了將丁亮置於墓碑的前面,從而達成墓碑方圓五米之內不留下任何的痕跡的目的?」方言眉頭緊皺。
「沒錯。」
「可犯罪嫌疑人是怎麼做到的?」
「你看看這裡就知道了。」示意湊的近些,白中元將手電照向了墓碑的上方,那裡隱約可以看見淡淡的摩擦痕。
「這是什麼?」方言不解。
「老方,我們都知道,丁亮不可能憑空出現子在這裡,兇手一定是採取了某種方式將其置放於此的對不對?」
「沒錯。」這點方言不會否認,表達了贊成的態度,「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到底採用了什麼方式呢?」
「這應該就是答案。」白中元依舊指著淺顯的摩擦痕。
「你就別賣關子了,直接說。」方言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其中緣由。
「兩個字,槓桿。」
「槓桿?」稍作思索,方言恍然大悟,情緒也有了幾分激動,「沒錯,如果是槓桿原理的確是能解釋通的。」
白中元進行還原:
首先,墓碑加上底座的高度在一米五左右,而跪在地上頭顱低垂的丁亮大概在一米出頭,騰空置於墓碑前,地上不會留下任何拖痕。
其次,墓碑上面有著淺顯的摩擦痕,說明犯罪嫌疑人在利用槓桿的時候採取了相關的保護措施,比如用毛巾包裹。饒是如此,因為撬動的時候重力很大,加之要將丁亮從五米之外拖到墓碑的前面,還是留下了破綻。
再次,槓桿只要夠長,莫說是一百二三十斤的丁亮,就算是地球都能撬動起來。
最後,墓碑前面五米外存在凌亂的痕跡,後面十米處的現場遭到了嚴重的破壞,距離差完全滿足槓桿的使用條件。
綜上所述,可以合理的將兇手作案過程呈現出來。
他將已經遇害的丁亮放置到墓碑前面的五米處,並用繩子打結做出套環,隨後走到墓碑後面十米的地方將長長的槓桿伸到前面去,撬動起丁亮的屍體之後,向後拽拉槓桿,將其拖到了墓碑的前面。
能夠利用槓桿把人拖過去,置放兩個盤子就更容易了,至於那張遺像般的照片,同樣可以如法炮製,只需在照片碑面塗抹些漿糊或是膠水就成。如此一來,就營造出了眼前這般密室殺人的假象。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那便是捆綁丁亮的繩子是如何解開的,這與何正進入瀋海濤的宿舍一樣,利用雙股繩便可輕易做到。
聽完白中元的分析之後,方言表示了由衷的贊可:「聽起來挺匪夷所思,同時又極為的合理,邏輯沒有任何問題。假設嫌疑人真是如你所說這樣做的,那麼槓桿一定是金屬製成的,鐵管或者鋼管。」
「不,是鐵棍或者鋼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