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忙,她玩兒,這可是她心裡頭中意最好的組合哪!
風在耳旁呼嘯,但空氣卻不似北方那般幹寒,而是隱隱的帶著幾許水氣,撫過臉時也沒那麼刮人肌膚……這就是江南呵!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
唐朝詩人杜牧形容得可真好!若在京城,這時節早已讓人寒得打抖,大約也該降霜了;但在江南,這風卻還含著一絲輕暖哩!
若蘭深吸一口氣,欲將這將逝的溼暖空氣品嚐得仔細些,而這吸氣的動作,卻讓她身子自然地向後傾去,穩穩地就貼合在一堵溫暖健碩的厚實胸膛上頭。
嗯,舒服;空氣舒服,這靠背也舒服!
她微揚首,目光溜過胸膛的主人。他正用雙臂環著自己呢!自然而然的,她將頭舒適地枕進這雙堅實的臂彎當中,這讓若蘭滿足地輕嘆一氣——唉,怎一個“舒服”了得呀!
相反於懷中人兒的舒適安逸,昊霆的臉卻繃得死緊。
“別這麼靠著我。”他冷道。男女授受不親,這話她該懂得吧?
似北方寒氣的冷然聲音打破了若蘭在心中營造出的美景,她收住了輕漾在唇畔的如幻笑容,扁了扁嘴,揚首睇著他。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哪,難得這麼舒暢的風配上這麼好的景緻,不好好兒享受豈不辜負了?你不懂得享受也就罷了,做什麼拿那種冰寒寒的聲音破壞氣氛?我曉得你的心態,就是見不得別人好是吧?”人家才說一句,她立刻回了十句,一點兒也不甘示弱。
“還有,我這軟玉溫香的肯屈就地靠著你,你合該高興得偷笑才是——”話還沒說完,從肩頭就被一隻大掌推離了她舒適的靠背。
“坐好。”
硬生生被推開,若蘭身子立刻不穩地晃了起來,她趕緊抱著馬頸子穩住身體。
“這樣哪坐得好嘛,這馬跑起來又顛又跳又晃的,不靠著你才真是沒辦法”坐好“呢!”她斜睨著眼向身後抱怨,但也沒用,那隻大掌比她還堅持。
對啦,他們是坐在馬上頭沒錯啦,可不是像她幻想中的那般——他輕柔地環擁著自己、讓她輕輕枕靠著……根本就是他沒表情地只管策馬疾馳而已!
為了他急著要尋回那個和她相貌一模一樣的妹妹,可憐她忍受著這長時間的顛簸勞苦,還得自個兒想象些美好的景況聊以自娛……唉!
本來打好的主意是要讓他好生忙一忙,但就此刻看來,根本是他已讓自己好生累一累了!聰明一點的話,她該向他“勒索”些銀兩自己快活去才是真,但心裡那層自尊心卻又在作怪;既然累都累了,現在就非得要讓他忙過一回才算數,才能平她心頭這股勞頓奔波的窩囊氣。
昊霆的馬已馳了一晌午,如今日頭已微微偏斜,淡金色的陽光灑落在路旁掩過膝頭的長草上,將茵茵濃綠也染上一層薄金。一個轉彎,霍地出現一波碧水,同樣也閃出金色的粼粼波光,恍若一片潑開的金色海洋。
哇——暫拋心頭的怨氣,若蘭瞠大了一雙晶亮的眸子,讓這景色吸引得眼也捨不得輕眨一下。
他們沿著水旁一路馳著,那水波映出的金色光華也一路追隨著,間或有立在岸旁的垂柳掩了大半波光,但那燦然的光彩依然隱約透過枝椏,妝點成滿樹光芒。
這樣耀眼的光彩讓若蘭忽地暈眩起來,整個人有些飄飄然。
好美呵……
多想這馬兒的腳程慢些,讓她能多看看這美麗絕妙的景緻,而貪看風景的當兒又怕這一線水脈就要消逝。連日趕路下來,她可見識了這匹名喚“子夜”的馬兒有多能跑、多愛馳騁,而它的主人又有多努力地滿足它——不,根本是一人一馬相互滿足!
但,這可苦了她這難得騎馬的皇格格!
她一向自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