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這樣做,難道留給天啟軍?天啟軍一來,說不定會做相同的事情。如果賈鞠在 ,這種事不會發生,可賈鞠已經離開,天啟軍已不如從前,野心太大的廖荒會做出什麼來, 我猜不到,所以不如先一步下手,壞了他們的名聲,讓這些百姓逃得遠遠的。”我嘆了一口 氣,“並沒有搶光錢糧吧?”
“沒有,這個村落和先前的那些不一樣,很富裕,這些只是他們錢糧的三成。”卦衣道 ,收拾著自己的人皮面具。
要讓這些村民聽見天啟軍的名字害怕並憤怒,這便是我的目的。除了搶走銀錢之外,還 必須“殺人”,軒部的部分刺客善於易容,讓他們混在百餘名村民之中,在那個時候村民一 時間也無法辨認那些人到底是誰,只知道殘忍的“天啟軍”殺害了他們村莊中的男丁,又搶 了他們的銀錢。
“目的基本上達到了,眼下我們只需要直奔武都城便可。”我覺得渾身上下終於略微輕 鬆了些。
“天啟軍未到,便已經盡失民心,這條計策倒是蠻狠的。”卦衣盯著我,“你好像真的 變了,如果是從前,你即便會採取相同的計策,事後依然還是會讓我們將這些錢糧給還回去 。”
如果真如賈鞠和我在雲集城推斷的那樣,朝廷會招安天啟軍。在廖荒沒有同意前,京城 並不會將這條訊息昭告天下,這樣一來,周遭城池對天啟軍到來勢必會引發出一系列反應, 可至少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都會將天啟軍當做是敵人,絕不會提供任何援助。
這樣一來,天啟軍大軍的行軍步伐就會漸漸減慢,因為他們在行軍過程當中還得應付各 種意料之外的事情。即便是在那時,京城已經昭告天下,天啟軍與鐵甲衛相同,基於我乾的 這些事情,那些城池的守將太守們也不會相信天啟軍,到時候結果還是一樣。
這可是亂世,說不定到時有哪個城池的太守、守將會打天啟軍的主意,就像那些山賊 會打行商商隊的主意一樣,誰都眼紅有錢有勢的傢伙。
我望著卦衣,許久才說:“狠?天下已經亂了,未亂之前就是竊國者侯,竊鉤者誅 的局面……我這樣做,又算得了什麼?至少,還可以為我們趕到武都城贏得一些時間,免得 我們剛到,天啟軍大軍也一同到達。”
“快了,過了升寅山口,就能看見武都城了,只是要小心一些,入夜之後我會讓兄弟 們都脫下那身假皮,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卦衣說罷,合上雙眼,打了個哈欠。
卦衣睡著後,我心中突然有那麼一絲遺憾。遺憾的是如果賈鞠依然身在天啟軍中,他面 對我留下的這些難題又會如何解決?學生和老師沒有在戰場之上相遇,到底應該遺憾還是慶 幸?
在我眼中,天才分成三類:第一類是將自己在普通人眼中掩飾得很好的蠢材,這種人往 往打著他人的旗號,藉著他人的智慧,利用自己擅長的溜鬚拍馬矇蔽他人;第二類是公認 的天才,有真材實料,並胸懷大志,如賈鞠;第三類是天才公認的天才,比如白甫,賈鞠 都不得不佩服的神秘謀士。
我屬於哪一類?不,或者應該說我屬於天才嗎?不知道,我不想給自己強加上一個定義 ,或者頂上天才的光環。是不是天才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是否採用了和天才相同的手段 ,達到了自己最終的目的
恍然間,我才發現其實自己也是有野心的,只是一直來因為種種原因自我控制得很好, 並沒有如他人一樣膨脹。自我膨脹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會令你的雙眼無視周圍的威脅,看 不透笑臉下藏著的殺意,宋一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現在應該輪到廖荒了。
我抓起好幾張箱子裡面的銀票,仔細地看著。據那壯漢說,周圍城池的商號都將真金白 銀給收回,用銀票代替交易,天佑宗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