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軍便會變得不堪一擊,到那時如果鐵甲衛有什麼異動,我們也無法收拾。”
“異動?”廖荒沒有抬頭,“我們兩軍在此處駐紮了快有兩月之久,沒有產生過任何摩擦。”
天輔看了一眼宋先,又說:“怕就怕他們等待的就是我們警惕性最低的時候,如果這時……”
廖荒道:“你是說他們會趁人之危嗎?”
“正是”天輔不否認自己話中的意思。
廖荒放下自己額前抱拳的雙手:“如果他們要趁人之危,在我們剛到武都城下的時候就可以發起攻擊,那時我們人馬疲憊,絕對不堪一擊,為什麼要偏偏等到現在?”
“大元帥請三思他們等待的就是如今這個時機”天輔又上前一步。
廖荒冷笑道:“是嗎?軍師言中之意就是說鐵甲衛早就知道北陸會有此劫?”
“是。”天輔為了達到最終目的,只得順著廖荒的話說下去。
“如果鐵甲衛知道,那麼他們的訊息又來源於何處?龍途京城?如今的龍途京城已被天佑宗所控制,那麼說天佑宗早就知道了這條訊息,軍師又是天佑宗的門主……”廖荒此時抬起頭來,冷冷地盯著天輔,“那麼說軍師也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天輔語塞,因為先前被霍雷所雞怒,怒氣還未完全消散,而回來之後又急於想完成大門主交代的任務,所以說話之時,沒有多加思考,竟說漏了嘴,被廖荒抓住了把柄。
“大元帥,你是在質疑我的忠誠嗎?”天輔只好拿出最後一招,用“忠誠”來化解自己與廖荒之間的所謂“誤會”,雖然他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好辦法,但自己還留有鋌而走險的最後一招。
“軍師,我沒有質疑任何人對我的忠誠,我只是在質疑我自己。”廖荒此時眼眶中滑落出一顆眼淚來。
天輔愣住了,隨之也明白自己的機會到了,轉身立刻操起在旁邊刀架上的一柄長刀,隨後將刀刃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對廖荒說:“如大元帥還在質疑我,那天輔只能用自己的鮮血來譜寫忠誠二字”
說完,天輔舉刀就要自刎,卻被廖荒上前一把抓住手腕,淡淡地說:“軍師,我說過,我只是在質疑自己,與他人無關,你下去吧,穩定軍心之事入夜後來我營帳,我們再仔細商議。”
贏了。
天輔心中笑道,這廖荒最終還是走不出龍椅的誘惑。
'第兩百一十三回'蠢蠢玉動
半個時辰後,天輔營帳內。
天輔已經領著宋先回到營帳中,自己先在營帳中的桌案後坐定,然後用眼神示意宋先去檢視下營帳周圍的情況,看看是否有廖荒的耳目。因為從先前在廖荒營帳中的那番話,他判斷出廖荒即便是深陷在權利的陷阱之中,但依然沒有放鬆警惕,他對自己的信任只有四成,是到了該下手的時候了。
在營帳周圍仔細檢視一番後的宋先回到營帳中,回報道:“軍師,周圍沒有耳朵,也沒有閒雜人等,大部分軍士都在營外祭拜。”
“只有你我兩人的時候,你叫我師父就行了。”天輔坐在桌案前,摸著自己懷中早已準備好的慢性毒藥,尋思著廖荒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懷疑天佑宗,如果再不下手讓他歸西,則後患無窮,就算是廖荒死後,自己沒有辦法指揮天啟軍,但也能使他們內亂。
不過,毒殺這件事,自己卻不能親自去做。
天輔盯著脫下稚氣不久,正蠢蠢玉動,準備建功立業,只要稍加利用,這孩子的“前途”不可限量,但這個前途也必須和天佑宗的命運掛鉤。
“師父,剛才是最佳的機會,為什麼你不下手?”宋先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讓天輔都大吃一驚,難道說這孩子看透了自己的想法?
天輔裝作沒聽明白,反問:“什麼最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