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接下來又應該說什麼,因為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接下來……”大門主頓了頓,“接下來咱們應該做什麼?應該繼續讓這塊土地燃燒戰火,只有在戰火中活下來重生的人才會更加珍惜未來的美好。”
“是。”天任隱約好像明白了大門主的意思。
“天任,現在京城之中一個雞蛋值多少錢?”大門主問,眼神終於從城樓外收了回來。
天任答道:“銀票五兩。”
“呵呵,五兩,不過是銀票。”大門主笑道,“只不過他們還不知道如今的五兩銀票卻與五兩銀子無法對等,我們在風滿樓所囤的那些黃金呢?安全嗎?”
“非常安全,風滿樓中有我們的人,老大也不會輕易去動那些黃金,您大可放心。”天任聽起胸膛,這是他佈置下的任務之一。
“好。”大門主起身,輕釦桌案,“眼下需要更亂,想個法子讓雞蛋價值十兩銀票一個吧,隨後再散播謠言,說天下商號之內都已經沒有了真金白銀。”
“可是……”天任很是擔憂,“如說那樣,好不容易才適應了用銀票交易的百姓,一定會蜂蛹而至各個商號要求提現,到時候一旦提不出來,物價便會飛漲不說,還會產生民變。”
“對,我要的就是這種結果。”大門主說。
“為何?”
大門主深吸一口氣:“這天下百姓還是放不下很多東西,沒有放下,就不能重新開始。如果你的家園遭遇洪水,你是逃命還是冒死返回家園取出自己的畢生積蓄?”
“當然是逃命。”天任回答。
“對呀,逃命要緊,有命還愁找不回來那些失去的金銀嗎?可如今的百姓不這麼想,他們夢想著有一天醒來,這天下又重新回到了曾經的樣子,表面上歌舞昇平,實際上卻腐朽不堪,可剛才那個問題,你卻回答對了一半,錯了一半。”
“大門主,我錯了哪一半?”
大門主又走到城樓邊緣,仰頭看著天上的太陽說:“如果是我,我雖然不會去找回那些積蓄,不過我還是得返回去冒死救我的家人,那才是最珍貴的東西。”
說完,大門主揮手指著京城:“你看,這塊土地上的人們無論是江中人、蜀南人、納昆人,亦或者是殤人,都有共同的一個特製,在所謂的平安時代,他們眾人加起來不如一隻螞蟻力量強大,永遠不會團結,在亂世之中也是相同,不過當這個亂世的格局要被外來之人打破時,他們才會放下原先的所有仇恨,手挽手站在一起,聽起胸膛對抗外敵,即便是一同赴死。”
天任愣了半響,終於明白了,雙膝跪地朝向大門主磕頭,卻一句話都不說。
大門主伸手按在天任的頭頂,沉聲道:“這世間沒有什麼東西是無法放下的,無法放下是因為你麻木了,感覺不到痛楚,但當麻木過去,你深深地感覺到那種刻苦銘心的痛楚時,自然就會放下了。”
天任趴在地上,地面的冰涼如寒流一樣傳遍他的全身,可他卻沒有發抖,因為無論身體如何冰冷,他那顆心都是火熱的。
“天輔死了,在我意料之中,但卻死得很愚蠢,他依然沒有看透,我希望到你死之前,已經將一切看透,慷慨赴死,不要回頭。”
“是。”
“我記得佛家中有一句話——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大門主竟然坐在冰涼的地上,像個孩子一樣趴在城牆邊緣,看著京城,眼中彷彿已經看到京城變成了一片廢墟,而那雙從未流過眼淚的雙眼,卻閃著淚光。
'第兩百一十八回'一樣的稱呼
武都城外,遠虎站在為了祭拜而搭建的高臺上,看著天啟軍收拾輜重等各種物件,拔營向著北陸的方向離去。
遠虎和霍雷商議之後,決定將鐵甲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