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議事廳,蕭繼先將那人一把推倒在地,說道:“跪好了。”然後自己也跪在他身側,口呼:“蕭繼先見過陛下。”
那乞丐模樣的人一聽,忙偷眼向上看去,就見一冷麵俊秀男子正高坐在上,臉色鐵青的睜著自己。在他身後、身側,其整整的站著數十位衣著鮮亮的侍衛。難道這個人真的是我大遼的皇帝?
“留只哥,你等了朕這麼久,有何事要報?”耶律賢懶得理會那個乞丐,看著蕭繼先急問道。
“回陛下,耶律將軍出城尋我三姐時,曾交代繼先留在城裡檢視動靜。昨日這個人來找繼先,說是將軍叫他來找繼先討口飯吃的,繼先納悶,便找些飯菜與他吃,還跟他聊天,才知道將軍的用意,這個人曾經見過我三姐、大姐和韓大人。”
蕭繼先口口聲聲的只說姐,而不提皇后,耶律賢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唇邊泛起一絲淺笑,這孩子很有出息,識大體懂大事。
這個貧民面前,他只口不提皇后兩字,是因為事關皇后、皇子,若傳出去皇后、皇子失蹤,不知會在我大遼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眼下,只能將任何有關皇后、皇子失蹤的訊息封鎖,暗暗尋找,這也正是休哥的意思吧。休哥沒有叫這人直接來找朕,只怕是擔心他若知朕是皇帝,必不敢相見,所以才叫他去找留只哥討口飯吃,被留只哥看出端倪。想到這裡,耶律賢看著那乞丐樣人問道:“說,你是何人,何時遇見將軍的?你可曾遇到過一個胸前帶著寶珠,身邊帶著兩個孩子的女人。”
“回...回陛下,小人...遇到過。”那乞丐模樣的人還有些沒有緩過勁來,耳聽耶律賢出口發問,心裡驚慌,忙磕磕巴巴的回答:“小人名叫臺哈木。是住在西京城外草原上的小部族。前些日子,党項人闖進我部族,大肆搶掠燒殺,他們人多,小人與部族人沒有防備,只得落荒而逃,路上曾見過一輛大車。還有兩名女子、一名壯漢。其中那位戴著寶珠項鍊的女子,手中抱著個奶娃,身邊還跟著一個女娃兒。”
“哦?”耶律賢心裡一陣激動,不由站起身來,問道:“他們可好?他們現在在哪裡,快說給朕知道。”
“這...這小人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是生是死。”臺哈木說道:“小人也只是與他們見了一面而已。”
“你說什麼?”耶律賢不相信,他不信這剛剛知道的線索,就只有這麼一點點。他瞪大眼睛,兇狠的看著臺哈木,那感覺似要將他吞進肚中。
臺哈木看著耶律賢,哆哆嗦嗦的說道:“當時党項人在我們身後追趕的正急,大夥都只顧著逃命,我是逃命時遇到的那輛車。我被手持長戩的男人拽住,問我們為什麼要跑,我就告訴他們党項人來了,還叫他們也快跑,似乎他們的車子出了問題,還是怎麼了,我跑遠後看向他們,就看到他們還留在原地爭執些什麼,然後我看見馬蹄的塵土揚的很高,我就趕緊自顧自的跑了,再沒有見過他們。”
耶律賢呆站在原地,心裡一陣自語:傻瓜,為什麼還不跑,党項人,党項人也敢在我大遼的疆土作亂,豈有此理!他狠狠的重擊著桌案,驚得蕭繼先、臺哈木都驚懼的看著他,不敢說話。
休哥縱馬奔跑在廣闊的草原上,她和孩子到底在哪裡?遇到了臺哈木,問過他大概的情況後,休哥騙他去找繼先,好把訊息帶給陛下,可是沿著臺哈木說的方向,哪裡有什麼人影。休哥心急如焚,吃不好睡不香,只有一個心思就是要先找到她。
“嗄...”一聲鳥鳴,在休哥頭頂上響起。休哥向叫聲傳來之處看去,一支蒼鷹在頭頂上不住的盤旋。手摸了下馬背上的弓箭,卻沒有取下,看著飛翔的雄鷹,休哥喃喃道:我放你一命,你帶我去找她。
那蒼鷹一陣盤旋之後,向其他方向飛去,休哥嘆了口氣,這麼茫然的找下去,也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