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提議不如去找間PUB玩玩,我就是在那間PUB遇到渾身掛彩、喝得醉醺醺的黎千寒,我看他好像有點怪怪的,像有什麼心事一樣。他是一人獨自前往,沒有同伴,我掙扎了許久,終於決定鼓起勇氣上前和他打聲招呼;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樣的時機適不適宜去認識他,但我還是做了。沒想到我才靠近他說了兩句話,搞不好他連聽都沒聽清楚,整個人忽然就像中邪似的,一把捉住我直往外頭衝去,我當時嚇一大跳,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曉得愣愣的被他拖著跑。”
“我看他醉得東倒西歪了,又負傷在身,怎麼好一走了之呢?所以就自告奮勇送他回家了——我有個客戶住在他家附近,有幾次看見他出現在那一帶,我一時好奇跟蹤了他,才知道原來他也住那裡。”
“你居然還跟蹤人家!知道他住哪兒又如何?另日擇期拜訪?”風采很不給面子的說。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既然遇上了,不跟白不跟。幸好我知道他住的地方,要不他那天一坐上車就呼呼大睡,我怎麼送他回家?”
“你招計程車送他?”
“不是,我開他的車。”
“哦,小姐,你沒駕照呀!開車技術又菜,萬一把人家的車開去撞牆,你拿什麼賠給他?”風采一顆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他睡昏是他走運,他要是醒著恐怕會被你嚇死。”
風波念大學時,曾有一次偷開風雲天視為小老婆的VOLVO上街去,結果不用說,當然是撞個稀巴爛回來,要不是風雲天還算心臟有力,可能會氣得心跳暫停;這件事至今全家人仍沒齒難忘,風雲天更下達風波一天沒考上駕照永世不得開車的禁令。
“沒有撞牆啦!不過,差點A到了路燈——差點而已,多虧我反應快,千鈞一髮之際扳回一城哩!”風波還得意洋洋的。
風采沉思片刻,正色的發表心得:“我懂了,一切就壞在你的自告奮勇。一定是那個姓黎的傢伙借酒裝瘋,硬是把你給強暴了。”
“強暴!”風波激動的大叫,旋即又發現自己嗓門太大而忙著捂住嘴。“你胡說八道什麼?黎千寒才不是那種下三濫的敗類,他怎可能做出這麼卑鄙的事情?采采,我不許你汙衊他!”
風采睜著銅鈴般大眼,彷彿這個充滿一身正氣的烈女子來自外太空般的驚人。
“喂,我是在替你找臺階下耶!真是好心沒好報。難不成聽我說你是自己送上門的,這樣你就會比較平衡啊!”
“我——”風波被她堵得啞口無言,只好據實以告。“說送上門當然是比較那個一點,好像我不知有多麼浪蕩似的;雖然——雖然我的確是出於自願,這個我承認,我沒必要自欺欺人。”
風采細細的打量抱著一團棉被、因羞赧而粉腮嫣紅的風波,頭上彷彿還冒著白煙——看著她的窘態,風采忍不住發噱。
這就是戀愛中的女人嗎?
“換作我,我不知有沒有你這樣的勇氣;坦白說吧!我並不贊成你的方式。”風采說出自己的想法。
“要是以前的我,也不認同這種事。什麼一夜情的,我總覺得有些自我輕賤的意味,跟一個不認識的人——太扯了吧!這也能在一起做那件事?”
風波兩手撐著腦袋瓜子,像是百般無奈的低語:“沒辦法,我真的真的沒辦法拒絕呀!他不是一個不認識的人,而是一個我喜歡了好久的人。從以前像傻瓜一樣的算準他上下班時間、等電梯時拼命祈禱能碰著他;一直到他就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甚至擁抱我——采采,你能明白那是怎樣的感受嗎?我好像在作夢,深怕一醒來什麼都沒了,所以,緊緊把握住每一刻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我不願錯過這場美夢。
伴隨一聲輕喟,風波小巧的嘴角微微往上提,含蓄的笑意是幸福也是喜樂,發自內心的真滿足竟使她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