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鏤空的大珍珠裡面,潔白如玉的溫柔之鄉,一個張開的貝殼形成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一片迷幻的光來自一個透明的球形天窗和幾面巨大的水晶鏡子,他透過那個天窗能看見在晚霞後面流淌的銀河,透過那些鏡子能看見自己變成了一個大泡沫裡的虛幻動物。她坐在床沿上,剛才脫下來的白色睡袍耷拉在一邊,藍色的絲綢在她豐滿妖嬈的身上緊繃繃的急於解脫。床頭跪著兩個玉雕的水妖,託著一個盤子,盤子上的玉瓶和玉杯裡晃盪著紫色的酒,她剛剛喝過一杯,又剛剛給他滿上,嫵媚動人的鳳眼好像被辣椒燙過,又潮溼又火辣。他知道一個投降姿勢的裸體女神隨後就會在他面前出現,而在他離去時,她華美光豔的裸體,被揉搓得粉紅腫脹的屁股將重新罩在那個白袍子裡;他還知道自己最後將被那瓶永遠也喝不完的美酒灌醉,不過在此之前,他只需喝上那麼一杯,再露出他那身令人驚歎的野蠻紋身,一場翻雲覆雨的肉搏戰就會在頭頂的天窗和身邊的鏡子的映照下狂熱絕妙地開始——這就是他尋覓已久的奢侈放蕩的愛情——其中會誕生一個不可告人的陰謀,那說起來只是他們喘息之間的一個小小插曲。那時,大貝殼給震得直晃盪,他趴在她大腿上呼哧呼哧地喘氣,魂飛魄散的浪叫顫啼還在耳邊迴盪,她聳立在床沿上頭的兩隻高傲壯觀、光芒四射的大燈籠還在洶湧澎湃,突然傳來了一聲模糊的抽泣,他把她垂在床沿下頭半天不動的溼漉漉的頭髮和美麗的臉孔一起撈上來,她那雙又熱又溼的鳳眼從下面帶有探索性地看著他,咧開的嘴又是感激又是悲傷。
她說:“我是請你來做客的,你卻偷了東西。”
崑崙山·歸宿(2)
他說:“我還能做別的嗎?”
她說:“你知道麼,我是被搶到這兒來的。”
他說:“我知道,換了我也會搶的。”
她說:“你怎麼看他?在你眼裡他算是一個神嗎?”
他說:“他只是個泥鰍。”
她說:“可我聽說你去河邊給他上供了。”
他說:“這世界奴才太多,有時候我要向他們低頭……不過,把一個畜生供起來我還是第一次。”
她說:“請別這樣說,他對我很好。”
他說:“很好?當然,換成誰都會的對你很好,就算魔鬼也會。”
她說:“是呀,我受夠了。”
他說:“你們有孩子麼?”
她說:“當然沒有——你這麼問真讓人吃驚。”
他說:“他什麼時候來這兒?”
她說:“也許要過些天,噢,他搞到一個小姑娘,那可真是一個聖女,就好像她能讓他成為上帝似的,否則他早來了。”
他說:“我殺了他好麼?”
她說:“不知道……我只想擺脫他。”
他說:“他來了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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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你要想好了。”
他說:“你們住在哪兒?”
她說:“大湖深處,你說得對,他就像個膽小的泥鰍。”
他說:“怎麼能找到你們住的地方?”
她說:“噢,你不能到水下去。”
他點點頭:“我會想別的辦法。”
她說:“水下有個很大的宮殿,像個大貝殼,比這個要大許多,是他為我造的牢籠。”
他說:“在外面能看見麼?”
她搖搖頭說:“水很深,我想你看不見……不過,在高處能看到它吐出來的氣泡。”
他說:“我的一個兄弟來過,可惜死了。”
她說:“我聽說了。你們太輕視他了……你想射什麼都能射中是麼?”
他說:“我很準。”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