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凝滯半晌,裴言嶠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冷場了,他的視線轉向裴言瑾包著繃帶的臉上,關懷地問:“大哥的臉。。。。。。。。”
“寧瀟說再過兩天就可以拆掉繃帶了,雖說可能會留下很大的傷疤,但男人也沒有必要太在乎自己的長相。”裴言瑾幽深的眼眸看似平靜地凝視著裴言嶠,眸底卻有複雜的情緒翻湧,“言嶠,你說是不是?”
裴言嶠點點頭,唇畔輕輕勾起一抹弧度,微笑之下兩頰的酒窩若隱若現,“大哥說的對。”
裴言瑾望著裴言嶠那樣的笑容,彷彿又回到少年時期,他們都不曾經歷過傷害和背叛,他只是裴言嶠最信任、依賴的大哥。
然而他清楚地知道,從他成為厲紹崇的那一刻,從他不擇手苦心經營多年,試圖吞併四大財閥家族開始,一切都已經變了。
他的選擇與裴言嶠背道而馳,在多次的敵對中兩人漸行漸遠,再也回不到原點。
裴言嶠重新把關注點放在電視節目上,而裴言瑾並沒有再打擾他,兩人安靜而異常詭異地看完一集連續劇,裴言嶠長身而起,“我們走吧。”
裴言瑾跟在後面,卻見裴言嶠一瘸一拐的,這才想起裴言嶠的腿傷,連忙走上前扶住裴言嶠,卻反被裴言嶠用力推開,“我自己能走。”。
裴言嶠頗有些惱怒的語氣,燈光下一張臉泛著蒼白色,有種不真實之感,他額頭上的汗珠滾下來,頎長的身形立在那裡,脊背挺得很直。
由於燈光和角度的問題,裴言瑾看不清裴言嶠眼中的情緒,只覺得此刻的裴言嶠渾身透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冷漠和排斥,靜默對峙的每一秒鐘,都像有尖刀戳在裴言瑾的心口,漫長而煎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裴言嶠邁開腿重新往前走去。
裴言瑾站在身後看著裴言嶠倨傲的背影,心中絞痛。
寧瀟那天就對他說過了,裴言嶠的右腿至少要三個月才能恢復,雖說不至於殘廢肢解,但裴言嶠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奔跑自如,這對於自信但甚至有些高傲的裴家三少來說,是個太大的打擊,而這一切都是裴言瑾造成的。
裴言瑾握著拳頭僵硬地站在原地,他想起那天在山頂的槍林彈雨中,裴言嶠的手緊緊抓住快要掉下懸崖的自己,裴言嶠說不要放,那一刻他感到欣喜而悲痛。
而此時此刻他想,若是裴言嶠沒有失去所有的記憶,知道他裴言瑾就是厲紹崇的話,裴言嶠會不會後悔當初救了他?裴言嶠的第一反應是否就像那天醒來後,對他動起殺機?
第213章 你沒有情敵
這晚段敘初在病床上醒來時,蔚惟一併沒有睡在自己身側。
突然間窗外一聲悶雷響過,段敘初猛地坐起身,在偌大的病房裡環顧四周,依舊沒有看見蔚惟一,段敘初掀開被子下床,先去浴室、廚房幾個地方找過一遍後,最終他推開內室的門。
蔚惟一的雙臂環住兩條腿坐在床上,下巴枕在膝蓋上,低頭時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覆蓋在她瘦削的肩膀上,那樣的姿勢彷彿她整個纖細的身體都被長髮籠罩一樣,手機螢幕在她兩隻腳丫的中間閃爍著光芒。
而這張床正靠著玻璃窗,此刻窗外下著大雨,電閃雷鳴下段敘初看到蔚惟一那張蒼白的臉。
段敘初一愣,“惟惟。。。。。。”,他連忙把燈開啟,幾步走過去坐在床上,伸手撫上蔚惟一的臉,指尖冰冷的溫度讓他驚了一下,“蔚惟一!”
“啊?”蔚惟一似乎剛回過神來,目光從手機螢幕上移到段敘初的臉上,那裡頭的恍惚之色漸漸消散,恢復以往的清明和神采,“阿初,你怎麼醒了?”
段敘初比蔚惟一還感到莫名其妙,卻是耐心而溫柔地問:“我更想知道你在我懷裡睡得好好的,為什麼大半夜跑到這裡,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