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什麼原因,他們不會隨隨便便來找厲紹崇,所以由此可見這其中必定有隱情,更何況若不是早有準備,厲紹崇的幾個下屬一下子怎麼會有那麼多菜刀?
睿智如裴廷清,裴姝怡覺得自己能想到的,裴廷清同樣心知肚明,她望過裴廷清戴著面具的側臉,並沒有開口說話。
裴廷清單手負於背後,高大的身形站在那裡,抿著唇默然不語。
唐宋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女兒,“阿晴,真的是這樣嗎?”,如果這件事因唐柔晴而起,那麼她應該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唐柔晴還是吞吞吐吐的,她站在厲紹崇的身後,手指不由得攥緊,不敢去看父親的目光,唐柔晴別開臉,好半天才應下一個字,“是。”
言嶠和段敘初是教官最器重的人,就算他們殺人了,教官也肯定不會把他們趕出無間島,更不會讓他們償命,但她若是不順從厲紹崇,厲紹崇就會把影片給段敘初和島上其他人看,所以原諒她,她也是被逼的。
段敘初聽後沒有什麼反應,言嶠則是猛地看向唐柔晴,她在說謊,他和段敘初不顧一切地救她,她竟然幫著厲紹崇,反過來誣陷他和段敘初是嗎?這讓言嶠很失望,跟他的幻想和期待一點也不一樣,就算唐柔晴不善良,她也不能助紂為虐吧?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唐柔晴的身上,裴姝怡和裴廷清覺得唐柔晴也太掂量不出輕重了,哪怕她有可能是被逼身不由己,但她難道不知道一連殺五個同伴根本不是一件小事嗎?唐宋更是充滿震驚,痛心地看著自己得女兒。
“既然事實已經擺在面前了,教官你也該給一個說法不是嗎?”厲紹崇在這時打破沉默,似笑非笑地對裴廷清說:“不能因為言嶠和阿初是教官你的得意門生,而包庇他們吧?”
裴廷清放在背後的拳頭攥緊,尚未開口,言嶠和段敘初異口同聲地說:“人是我殺的,跟二哥(言嶠)沒有關係…………”,話說到一半,段敘初和言嶠皆是驚訝地看著對方,言嶠皺著眉頭問段敘初傻嗎?殺人的事還要跟他爭。
段敘初說他是實事求是,他只開槍打死了一個人,其他四個人他碰都沒有碰到,若不然可以驗指紋,那四個人的菜刀上不會有他的指紋。
裴廷清當然也想到了這點,他擺擺手讓言嶠和段敘初不要再說了,隨後裴廷清轉過身,面對組織裡其他幾個人,“正因為言嶠和阿初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所謂教不嚴,師之惰。言嶠和阿初如今犯了錯,跟我也有很大的關係,所以要處罰的話,也應該處罰我。”
“教官!”其他幾個人的面色都變了,裴姝怡伸手想拉裴廷清的手臂,誰知唐宋比她先上前一步,用低沉而堅定的聲音說:“如果真要這樣的話,那麼我願意替教官受罰。”
說著唐宋就拿出手槍來,速度之快正要往自己胸口開下去。
裴廷清卻怎麼能讓唐宋無辜受過?連下屬的生死都不在乎,他怎麼能為一方首領?裴廷清劈手奪過手槍,緊接著只聽“砰”一聲槍響,他在自己手臂上射下去一顆子彈。
裴姝怡驚嚇地捂住嘴,暈眩之下身形一晃,她差點栽下去,緩過來後看見裴廷清手臂上淌出來的鮮血,她眼中的淚水湧了出來,生怕裴廷清會開下去第二槍,裴姝怡走過去當著眾人的面抱住裴廷清的胳膊,哭著對他搖搖頭。
什麼意思?演苦肉計是嗎?厲紹崇當然不滿意這樣的結果,至少段敘初殺了他的一個人,就算不償命,也要把段敘初趕出無間島,裴廷清卻主動在手臂上射下去一槍,這不是在堵他的嘴嗎?
更何況在場的人都站在裴廷清那一邊,這樣一來,他就算佔理,若是再不識好歹,那麼被處罰的那個人就是他了,厲紹崇不甘心,還想說些什麼,誰知唐宋在這時對他舉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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