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子在那條種滿鳳凰木的小路上停下時,蔚惟一才止住哭聲,周醫生早就沉默地下車回去屋子,把空間留給兩人,蔚惟一便開始解段敘初的衣服,“先讓我檢查一遍你有沒有受傷。”
“這次真的沒有。”段敘初無奈地說,但還是脫掉自己上身的衣服,**著讓蔚惟一上下左右檢查一遍,果真沒有看到任何傷口。
蔚惟一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隨後伸出兩條纖細的手臂抱住段敘初的腰,她把臉貼在他的心口位置,聽到一下一下規律又有力的跳動,蔚惟一安心地閉上眼睛,“這兩天你是在哪裡過的?”
段敘初把下巴放在蔚惟一的頭頂,手掌從上往下撫過蔚惟一的頭髮,“我在周尚司的公寓裡。”
並不是周尚司窩藏嫌疑犯,而是從一開始段敘初就沒有越獄。
真正這場局開始於那天紀恬被周尚司痛罵一頓後,周尚司說去親自見段敘初,這才發現段敘初竟然是自己親生妹妹周淇仰慕多年的那個男人,也由此確定段敘初不是厲紹崇。
那天在審訊室裡段敘初和周尚司進行了長達四個小時的交談,段敘初首先把所有的罪名推到了湯鈞恆的身上,告知周尚司湯鈞恆才是厲紹崇。
睿智如周尚司,他當然不會輕易相信段敘初,但他至少知道湯鈞恆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由此對湯鈞恆展開全面的調查。
段家財閥旗下的餐廳被湯鈞恆陷害時,周尚司將計就計,讓湯鈞恆的計謀得逞,給段敘初安上黑勢力組織首領厲紹崇的罪名。
另一方面周尚司讓下屬開始嚴密監視湯鈞恆的行蹤,知道了湯鈞恆將蔚惟一帶走,並且軟禁起來,他們便佈置了以下這個局。
而那天蔚惟一收到的簡訊,確實是段敘初發給蔚惟一的暗語,“先配合湯鈞恆,相信我。”,發信人則是紀恬。
蔚惟一給予段敘初最大的信任,至此在湯鈞恆面前所有的行為舉止都是在做戲,而段敘初預料到裴言瑾自首,湯鈞恆就會對裴言瑾下手,因此段敘初讓周尚司去找裴言嶠,勸說裴言嶠配合他們,供出裴言瑾這個同樣“涉黃、涉賭”的嫌疑犯。
警方當天在醫院裡將裴言瑾逮捕,事實上牢獄中才是最安全的,段敘初這樣做是在保護裴言瑾。
而周醫生看到國內這邊的相關報道,她終於開啟段敘初曾經留給她的那封郵件,短短几個字,“回去陪惟一。”,因此周醫生義無反顧地回國。
湯鈞恆確實匿名舉報周醫生這個嫌疑犯,但周尚司以市民惡作劇的理由,並沒有接受這個案子,所以從一開始警察根本沒有去機場,又何來周尚司濫用私權放過周醫生一說?
周醫生趕來湯鈞恆的住所,蔚惟一表面說著為了保護周醫生而嫁給湯鈞恆,事實上是為了讓湯鈞恆相信她忽然改變心意是情有可原,被湯鈞恆逼到絕路後的決定。
周尚司這邊找不出有力的證據證明段敘初是厲紹崇,按照法律規定只能無罪釋放段敘初,但為了將湯鈞恆一群人一網打盡,段敘初建議周尚司安排了他越獄的這場局,對外全國通緝段敘初,實際上這兩天段敘初一直都在周尚司的家裡。
蔚惟一聽完段敘初的這一番敘述,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隨後她再次用力抱住段敘初,笑著說:“阿初,你怎麼能有這樣強大的頭腦?並且還能讓警方配合你,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給湯鈞恆。”
“你誇我精明睿智這種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段敘初不以為然,兩條手臂緊緊箍著蔚惟一的身子,“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是神,不會敗。那天在牢獄裡就告訴你要不了幾天,湯鈞恆的氣數就盡了,而從我知道自己逃不掉這次牢獄之災後,我就安排好了這一切,所有的都在我的掌控中。”
“嗯。”蔚惟一對此深信不疑,他就是這樣運籌帷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