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印不少,小到一排排小爪子印,大到巴掌大的蹄子印,王存業一一看了過去,卻沒有見得老虎腳印。
這身體原本是個獵手,記憶裡對老虎有著刻骨銘心的烙印,卻不愁找不著,當下繼續向前,奔了十里左右,終於在一處,尋著了老虎腳印,而在遠處還有一隻瑟瑟發抖的兔子,在刨著雪尋找著草根。
伸手拔劍,劍光一閃,法劍化作一道青虹,向著吃著草根的兔子射了過去,只聽“噗”的一聲,鮮血飛濺,兔子四肢亂抽,被釘死在了地上。
王存業腳下一滑,飛速朝下面奔了過去,到了樹下,伸手一拔,將法劍收起,血腥味一下子瀰漫了出去。
王存業不在此處停留,彈跳而去,落在一處大石後,靜靜等待著。
過了半柱香時間,猛聽得山間一陣虎嘯,震動山崗,夾雜一陣惡風,朝血腥瀰漫的地點撲了下去。
王存業看了上去,這隻老虎身長三米,虎背筋肉紮結,一看下就能想象其中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尾巴宛如粗大鋼鞭,在身後搖擺,要是抽到人身上,定然是骨斷筋折的下場。
王存業見了,心中有些歡喜,又有些失望,歡喜的自然是引出來一隻老虎,失望的是這隻老虎算是成年虎,卻不是成精老虎。
就算是普通山虎,在這個世界也隱含巨大精氣,可以藥用,心念一動,見得老虎自半空中撲落而下,就身形一閃,撲了上去。
這老虎落下,正咬了一口兔子,一口就咬了一半,這時見一人撲了上來,頓時兩眼直冒兇光。
這冬天大雪本身就難以吃飽,此刻又急又餓,而人類卻是大補,當下放下嘴中的半隻兔子,兩隻巨爪在地上一按,合身就朝王存業撲了上來。
王存業在老虎一撲時,就看清了它的動作,身子一閃,這老虎就撲了空,落在了一處樹木上,頓時一聲虎吼,震動山崗,無數樹枝上積雪噗噗落下,就和下雪一樣。
只是老虎很快穩住重心,只聽“噗”一聲,鋼鞭一樣的虎尾,帶著呼嘯之聲抽了過來,王存業不躲不閃,瞬步上前,長劍一閃,頓時虎尾變成兩截掉落下來。
要是普通獵人,還考慮著虎皮的完整,但對王存業來說,只要搏殺就是了。
斷尾的疼痛,實不是任何一個哺乳動物能夠承受,這老虎同樣不行,當下就口中爆出一聲大吼,只是其中帶著絲絲淒厲還有兇暴。
王存業卻是不管,欺身上前,一腳踢在老虎前爪一側,老虎站立不穩頓時倒下。
王存業劍光一閃,直直朝老虎耳朵後面刺去,只聽“哧”的一聲,自耳中直接刺入腦中,又是一攪,彷彿是鋼鐵破裂,腦漿伴隨著血液奔流而出,大腦被攪爛一半,這隻老虎低吼一聲,撲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王存業冷眼看著,並不上前,退後三步,靜靜等待,這老虎卻已是出氣多進氣少,又過片刻,終於不動彈了。
這時王存業收回了劍,放回背後劍盒,取出了一把匕首,開始劃開了虎皮,抽出了虎筋和骨髓,正想著繼續,就身子一動,抬起身來,警惕看著一處。
“啪!啪!!啪!”這時,遠處響起了三個掌聲,初時和普通掌聲無異,卻一聲響過一聲,最後一聲幾如洪鐘大呂,震盪整個山林。
王存業看去,就見十丈處的一塊石上,站著一人,面容看上去中年,長髮銀白,兩道壽眉從眉間垂下,這人面目平和,洪鐘一樣的聲音傳了下來:“王存業,我找你,還真是不容易!”
大風呼嘯,這人長衣飄飄,有種說不出的氣度。
這人上下打量著王存業,眼神平靜,沒有波動,這眼神王存業並不陌生,這是農夫打量著莊稼,牧人打量著牛羊的眼神。
王存業收回匕首,踏步上前,說著:“你是何人,報上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