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泰堂給侯府供的藥具體有哪幾種,日常是誰用著,也請你替我查一查。”
楚刃應諾了一聲,傅珺又問:“巧雲素常接觸的人裡,有沒有侯府的人?”
“這倒沒有。”楚刃歪頭想了一會,道:“不過。屬下跟著她的日子還短。若娘娘想知道得詳細些,屬下會繼續盯著她。”
傅珺笑道:“那就要多麻煩你了。”
楚刃笑道:“屬下/幹/的就是這些,娘娘可還有別的吩咐?”
傅珺笑了笑,道:“我這裡是沒了。青蔓怕是還找你有事兒。我也不擾你們啦。快去吧。”
楚刃摸摸頭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便自退了下去。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傅珺心中卻升起了一絲疑問。
傅庚讓楚刃跑腿。為了什麼事?楚刃怎麼能曬得那樣黑?難道是跑到什麼海邊去了不成?
她正自想著,青蕪已將晚飯的選單呈了上來。傅珺記起孟淵今晚回府,便丟開此事,拿了單子細看了一番,勾了幾道孟淵愛吃的菜,又吩咐做一味酸筍雞湯,這是他們兩個皆愛吃的。
臨清閣的事情本就少,定下了晚飯,傅珺手上便沒事兒了。她有些困,便找了本《牗窗錄》出來,歪在榻上翻著,不一時便書倒人乏,睡了過去。
待涉江喊醒她時,傅珺睜眼便見半窗斜陽,歸鴉陣陣,已是時近黃昏了。
她懶懶地起了身,見衣裳已經皺了,便又換了一身舒服的半舊襖裙,發上也只挽了兩根羊脂玉的釵子,略略梳洗了一番,方才斂上鏡臺,便聽見階上小丫鬟道:“給爺請安。”
隨著話音,孟淵大步走了進來,步履間帶起的風將繡簾也拂到了一邊兒去。
“你回來啦。”傅珺站起身來含笑道。
孟淵的眸光停落在傅珺的身上,唇角已經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他未曾說話,只一揮手,屋裡眾丫鬟盡皆低眉肅手,悄無聲息地退去了階下。
需要說明的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眾丫鬟對孟淵的脾性俱瞭解一二,知曉他很討厭屋裡留人服侍,因此,只要孟淵在的場合,包括涉江在內的大小丫鬟便會退出去候著。
此外,孟淵極討厭陌生女子碰他的衣裳用物,這屋裡除了傅珺,也就一個沈媽媽勉強還能管一管。而若是沈媽媽與傅珺不在,孟淵便自己動手。他在軍營裡待慣了,一應身邊事都做得極順,還泡得一手好茶。看他那樣子,一個人待著更自在些。
此刻見丫鬟們都出去了,孟淵臉上的笑容才一點點漾開去。那雙光華細碎的星眸,盡皆籠在傅珺的身上。
她穿著件嫩黃素面香雪紗的的衫兒,下頭是極淺的軟藍色湘裙,亦是素面無華。這樣嬌嫩的顏色穿在她的身上,越襯出肌膚如雪,瑩潤生光,清灩姝色難以盡述。
窗外暮色將至,然此時此刻,孟淵的眸光卻比暮色還要溫柔。
他也不說話,只邁步上前,將朝思暮想的嬌柔身軀攬進懷裡,埋首於她的頸邊,貪婪地大口呼吸著。
新婚不久便即分別,他著實思念她的緊。
傅珺伏在他的懷中,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她的心跳也跟著快了起來。
擁著傅珺好一會,孟淵方低語:“想我沒有?”
低沉悅耳的聲線若簫聲過耳,輕輕掃進傅珺的耳畔。
傅珺的心尖微微一顫。
他的氣息籠住了她,溫暖、乾燥、清爽,合著夏末的微風與清淺花香,讓她如同置身於夢裡。
那種有人依靠,心有牽掛的感覺,她前生今世都不曾領會過。而今卻在他寬大的懷抱裡,頭一次淺嘗。
那感覺,竟是有些微醺。
而越是如此,她便越覺詞窮,腦海中翻來覆去只有一句: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