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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等方面表現一技之長,在一般情況下也會受到嘲笑。獨立與反叛更是一大人生光環,以至於長沙市一中學生楊曦光(後更名楊小凱)因一篇《中國向何處去》被康生點名,不幸獲刑十年,立即被韓少功及很多戰友暗暗視為英雄——儘管他們對楊曦光“重新建黨、建軍、建國”的激進觀點並不完全贊同。韓少功與楊曦光之間的個人情誼也長期保持,一直到幾十年後楊曦光以著名經濟學家和基督教徒的身份病逝異國。

像楊曦光及其他少年思想家那樣,韓少功也迷上了社會和政治,找母親要來當時堪稱大錢的十二元,買回一套四卷本《列寧選集》,通讀之下做了幾本厚厚的筆記。馬克思、毛澤東、布哈林、普列漢諾夫的思想同樣讓他興奮不已。他和一些同學的文風甚至也統統有了馬克思和毛澤東的論辯味道。馬克思把人道主義的精神延伸到被壓迫的階級和民族身上,要在地球上消滅剝削和壓迫,這種不無宗教理想色彩的平等觀念,在韓少功內心產生了強烈共鳴。他跟大學生和高中生一樣胸懷世界,時刻等待著召喚,準備奉獻自己的一切。

因為家人受到過政治迫害,韓少功厭惡部分紅衛兵的亂打亂鬥。他參加的組織屬於紅衛兵第二代,其中不少骨幹分子也出自受到衝擊的知識分子家庭。當他們掌握學校自治大權的時候,校園秩序曾得到有限恢復,個別擅自對老師施暴的紅衛兵,甚至受到警告公示和清退除名的處分。但整個紅衛兵文化仍然充滿著專制性與暴力性,他們看起來極端民主的激|情行動,很難說不是以一種獨斷和專橫來取代另一種獨斷專橫,以一種暴力來取代另一種暴力,他們既不打算以下級服從上級,也不打算以少數服從多數。軍宣隊和工宣隊的相繼進駐學校並不能改變這一點。大字報和高音喇叭仍舊讓很多老師如驚弓之鳥,根本不講道理的批鬥會也不時奉命舉行。更重要的是,對立派別之間的仇怨無法化解。韓少功後來在《完美的假定》中對此有清晰的記憶:

我清楚地記得,當時我參加過很多下廠下鄉的義務勞動,向最窮的農民捐錢,培養自己的革命感情。但為了在誰最“革命”的問題上爭個水落石出,同學中的兩派可以互相掄大棒扔手榴彈,可以把住進了醫院的傷員再拖出來痛打。我還記得,因為父母的政治問題,我被眾多的親人和熟人疏遠。我後來也同樣對很多有政治問題的人、或者父母有政治問題的人,小心地保持疏遠,甚至積極參與對他們的監視和批鬥——無論他們怎樣幫助過我,善待過我。

正是那一段段經歷,留下了我對人性最初的痛感。

汨羅江之夜(1)

韓少功在長沙七中實實在在只讀了一年書,初二到初三都是在革命中度過。到了1968年,城市裡狂風駭浪般的群眾運動已經退潮,大街上大字報和標語也少了許多。走在廢紙飛揚的街面上,腳步聲顯得空洞,他覺得在城裡再待下去實在已沒什麼意思,應該走進社會生活的前沿去實踐理想。

此時,原先帶有減輕城市負擔的勞動力安置行動,被賦予了一種神聖的意義:廣大知識青年響應黨的號召,到廣闊天地裡去,走與工農相結合的道路。於是,隨著最高領袖毛澤東的一聲號召,上山下鄉實際上成了紅衛兵卸裝退場的結局,只不過是還算體面的結局。哥哥和二姐都已下鄉插隊,韓少功的紅衛兵戰友也一車車奔赴遠方,差不多都走光了。於是,他也主動要求下鄉,儘管他的年齡不到政策規定的十六歲,但負責管理學校事務的工宣隊還是欣然同意——這是一種再好不過的事情。

他追上了那些先行的同學,落戶在湖南省汨羅縣天井公社茶場。

汨羅縣是半湖半山的地區,日月從山那邊升起,往湖那邊墜落。兩千多年前,這個地方叫羅子國。偉大的詩人、楚國大夫屈原因政治上的失意,抱著一塊石頭自沉於此。“當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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