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尚未站定,又有人推門進來,正是一身金黃土豪裝的彭古意,他手中拎著一隻金閃閃的藥箱。
彭古意徑直行向秦嫣床畔,於床頭小凳上坐下,隨手將藥箱放在旁側便桌之上。開啟藥箱,他熟練地取出一系列工具,還有紗布,以及藥水等。
楚江立於原地,神色不動地觀察。
彭古意卻是招招手,自來熟的模樣:“十一弟,過來幫忙。”
楚江猶豫一下,走了過去。
彭古意調著藥水,用酒液燃起火焰,依次燒灼工具消毒:“夫人傷在哪裡十一弟應該清楚吧。”
楚江點點頭:“左手和左前臂。”
彭古意道:“喏,把那隻胳臂拉出來。”
楚江向前,掀開錦被一角,俯身尋了秦嫣左手,小心地放於被面之上。
彭古意拿起一個針筒,起身往秦嫣左臂注入一管藥水,又重新坐下,擺弄器具,口中哼著小曲,好不優哉遊哉。
楚江靜靜地看他動作,並不多問一句。
彭古意執了秦嫣左手,輕輕捏了一遍,又探了探那臂骨的受傷情況,半晌,止了哼曲,語氣不明道:“哎喲,下手夠狠,指骨全碎了,前臂骨幾乎斷掉。”他長嘆一口氣,哀怨道,“每次就知道拿我當苦力使,碎成這樣手直接廢掉好了。”
楚江不接話,聽他兀自抱怨。
楚江能忽略彭古意,但彭古意卻沒有忽略楚江,他扯了秦嫣的手,一邊治療,一邊對楚江道:“十一弟,我知道你心中一定在同情夫人,可是你哪曉得我的苦處。夫人常把自己弄得渾身是傷,哪次不是我累死累活地救她,她養著我,相當於養著個御用神醫,不僅包治百病,關鍵時刻還能救命。你說我多收她點錢,難道不應該嗎?”
楚江只聽不答。
彭古意絮絮又道:“而且我除了錢財方面,其他的都好說。哪像幽難求啊,米辭啊,顏戈啊,你這一路也見到,那狠起來可是分分鐘要人命。”他哼了一聲,“對了,你還沒見曹胄和夏漠遲呢,六哥我給你提個醒,見了這兩人務必要繞道走,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有相關資訊可蒐集,楚江終於起了興趣,疑問道:“他們真有這麼可怕?”
彭古意點點頭:“或許比這還可怕。曹胄常年不在,你一時半會見不到,暫且不用擔心。至於夏漠遲,夏漠遲住在城北別院,六哥勸你千萬別對他好奇,更不要想著去親近或者查探。那裡機關遍地,天羅地網,縱使你武功高強處處小心,也免不了被紮成馬蜂窩。”他搖了搖手指,“禁地,那裡是未東禁地。”
楚江疑惑:“那夫人為何收他入院?”完全沒有任何益處呢。
彭古意仔細地整治著秦嫣那隻手,笑道:“長得有好看唄。曹胄那身子骨那肌肉那線條那狂野邪魅的長相,可謂是男人中的男人,嘖嘖,沒得說沒得說。還有夏漠遲,犀利與柔情兼具,一張臉就能迷倒一村姑娘,幸好他只對機關感興趣,對女人倒興味了了,不然不知道多少女子要遭殃。”
楚江:“……”微囧。
彭古意手中不停,口中不停:“不過,最受女人歡迎的還要數歐若吟,其次排衛凌吧,有次兩人一齊回來,眾女性聞訊趕至,差點把未東府上圍牆擠塌,又是拋水果又是送蔬菜,為眾人提供三月伙食有餘。”
似乎回想起當時場景,彭古意搖頭,失笑道:“簡而言之,這些人中,最有才華的數米辭,最有手腕的數寧微,最二的是幽難求,最能裝的是顏戈,最有錢的是本少爺,最不爭氣的是程浮,最溫柔的是歐若吟,最陽光的是衛凌,最犀利的是夏漠遲,最霸氣的是曹胄,最呆萌的數十一弟你嘍。”
楚江:“……”
彭古意捏上秦嫣左臂的斷骨,秦嫣低哼一聲,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