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且可能還有個私生子,但是這些不能跟兒子說啊。
倪暉又說:“那媽媽為什麼不離婚呢?”
陳麗萍被兒子問住了,是啊,為什麼不離婚呢。要說感情,早就在這麼多年的傷害中消磨殆盡了,倪衛揚對她而言,並無多少溫情可言,她也對他沒什麼可期待的了。不離婚,是因為不想讓兒子受傷害,怕別人說他是單親家庭而受歧視?還是跟倪衛揚在生意上有太多利害關係分不清楚?抑或還是她不甘心,為他放棄了一段美好的姻緣,結果落得如此慘的下場?
倪暉將頭貼在母親的後背上,任由她保持沉默,機械地踩著腳踏車,倪暉突然叫起來,伸手往後面一指:“媽,車子踩過頭了,從那個路口拐進去。”
陳麗萍驚醒過來,調轉車頭,拐進倪暉學校的路口。到了學校,倪暉說:“好了,媽媽,我到了,你回去吧。”
陳麗萍說:“等等,我去找你們老師聊聊。”
“哦,好吧。”
倪暉知道,母親對自己不是不關心的,但是她的期待更高,當她對婚姻徹底絕望的時候,她不是想著要去自我拯救,擺脫這種畸形的婚姻,而是把希望全都寄託在了自己身上,甚至高考的時候,偷偷改了自己的志願,讓自己去學完全沒有興趣的工商管理學,只是為了去接管家裡的公司。
倪暉心想,要是自己有錢,有很多很多的錢,母親就應該不會非得讓自己回去接班了吧,所以他要想辦法弄錢,賺很多很多錢,然後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這是倪暉重生之後,第一次想到要賺錢,錢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卻能夠讓自己有話語權,不讓人操控自己的生活。只是,要怎麼才能賺錢,從哪裡入手?
倪暉在想賺錢的同時,水向東也在想怎麼賺錢,父母去世後,給他留下了五萬塊的賠償款和兩萬多的撫卹金,辦喪事花掉了一些,弟弟治病花了一大半,剩下還有勉強兩萬塊錢的積蓄,政府每個月會給他們兄弟倆發四十塊的補助金,四十塊當然不夠生活費的,但是聊勝於無。好在讀書不花錢,房子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自由的,還有一筆現在看起來數額不算小的積蓄。如果沒有意外,應該能夠支撐他和弟弟生活好幾年,但是通貨膨脹馬上就來了,貨幣馬上要貶值,坐吃山空是肯定不行的。
陳麗萍和倪衛揚在家住了兩晚,第三天就去上海了。倪暉不知道自己說的那話母親有沒有放在心上,但還是希望她也能夠考慮一下吧,這種事,倪暉實在是隻能幫到這個份上了,餘下的,就得靠母親自己去想通才行。
母親臨走的時候,又給了外婆一筆錢,外婆說:“上次拿來的還沒用完呢,不用給了。”
倪暉看著那把錢,走過去,拿過母親手裡的錢,塞到外婆手裡:“外婆,你拿著,我吃得很多很多。”
外婆笑看著他:“你還能吃窮外婆不成?”
倪暉笑嘻嘻的:“沒準哦。”
倪暉這麼一打岔,外婆就將那筆錢給收了起來,倪暉決定等自己找到好的投資專案,就去問外婆要來那筆錢,然後去拿來做成本,其實他要錢花,估計直接問母親要也是能給的,不過那太遠了。
父母一走,他們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這天放學後,倪暉回到家,發現水向東還沒有回來,心裡有些疑惑,他的學校離家近,一向比自己早到家,今天怎麼沒回來。倪暉心裡狐疑,趴在茶几上開始寫作業。
外公牽著水向陽回來了:“暉暉,保持點距離,別看得太近了,小心近視。”
倪暉趕緊坐端正一些,上輩子他可是個近視眼,這輩子怎麼也不能近視了。
水向陽跑過來,挨著倪暉坐著:“暉暉哥,我哥哥呢?”
倪暉轉過頭看著水向陽,他手裡拿著一包酸梅粉,用一個紅色的小勺子舀了一勺,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