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潤回過神,倚在諮詢室門口,目送母女倆消失在街角,回想著陳佳代陳朵說的那句話,捉摸不透,按道理來說,孰生孰死,感到抱歉不應該是她嗎?
畢竟她活著。
烏曜從地府回來,見景潤倚在門旁,側眼望去,景潤胸口處的襯衫稍稍開了條小縫,若隱若現的某溝讓人慾‘扒’不能,此番春。色令烏曜立馬別過了臉,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在地府他見到了排隊等候投胎的陳朵,小姑娘跟他打了個招呼,便躍入了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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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景潤的生死簿你是不是改過?”烏曜斜靠在下方的金絲楠木椅上,抿了口新進的春茶,目光不住地打量著埋頭在公文中的烏閻。
烏閻也沒有什麼隱瞞的,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腰子啊,幫我多照顧照顧她。”
烏曜倏地正起身子,面帶怒氣地走了出去。
烏閻張張嘴,完了,沒忍住,喊了他弟的乳名。
“神君這回又是黑著臉從大殿出來的。”小鬼A八卦道。
“我賭一百冥幣,大人肯定喊了神君的乳名。”小鬼B豪氣地拿出一張冥幣,嘖嘖有聲。
回到現世的烏曜覺得他哥囑咐他的話十分蹊蹺,這女人和他哥?有什麼關係?
烏曜閒來無事就跟在景潤身後觀摩她的日常生活,不得不說這女人的一張嘴真妙,愁著臉進了那個屋子的人,出來後神色便緩和不少,要是他們地府有這麼一個人物,還愁那些刺頭不投胎嗎?
他哥既然這麼看重她,幹嘛不早點讓她死,入地府當差呢?
烏曜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景潤著手於陳佳的最後回訪了,這個案例該徹底收尾了。
通了電話後,陳姨告訴她,陳佳今天去了陳朵的家,景潤琢磨著陳佳是不是在用某種方式抵消自罪感,如果是這樣的話,諮詢算是不成功的。
“嘟嘟嘟”
陳佳開門一看,發現是景潤,眼睛亮了亮,用著陳朵的聲音道:“姐姐進來吧。”
景潤剛想詢問陳佳怎麼又開始用口技了,陳佳身後便傳來了婦人的聲音:“朵朵,是誰來了啊?”
陳佳側頭在景潤耳邊喃語:“姐姐,別露陷了。”
景潤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依言沒吱聲。
“媽,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姐姐,就是她帶著我又玩了幾天,所以遲了幾天才回家。”陳佳轉身攙扶住拄著導盲棍摸索的陳朵母親。
景潤愣在原地,什麼都明白了。
在陳佳的吆喝下,景潤進了屋,發現陳朵家中並沒有男人的痕跡,所有尖銳的桌角櫃角都包上了泡沫軟膜,所以陳朵是單親家庭?
呆在陳朵的家中,景潤只覺得眼中酸澀難忍,如果死去的是她多好,她啥也沒有,眼睛一閉不睜,倒是一身輕鬆。
和陳佳相攜走出陳朵家,景潤長嘆了一口氣,摸了摸陳佳的腦袋。
“姐姐,以前朵朵從來沒跟我說過她家裡的事,我也從來不知道原來朵朵那麼可憐,在信裡,朵朵告訴我,她其實有爸爸,只不過已經拋棄了她們,每月會打點生活費,你知道嗎?朵朵不在的時間,她媽媽每餐就喝點白開水,吃點麵包,分不清白天黑夜,我。。。我。。。”陳佳心中無限的悔意,如果陳朵沒上那輛旅遊車該多好。
景潤心中一陣翻湧,忍著酸意道:“佳佳,別哭,沒事兒的,至少你能代替陳朵照顧她媽不是嗎?陳朵不是把所有都寫在了信裡嗎?”
陳佳用勁點點頭,信中末尾那句話,令陳佳的淚水幾度決堤,陳朵說:“回到家第一句話一定要說‘媽,我回來了’。”
“佳佳,以後姐姐陪你一起照顧陳媽媽怎麼樣?”景潤自知自己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