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從揹包裡拿出了手電筒。葉正然瞪大眼睛——這小姑娘上山帶的東西完全不是他理念中的東西,他的揹包裡是吃的喝的,司耘帶的不是藏刀就是手電筒!
水聲越來越大,葉正然扶著司耘下臺階。司耘幾乎是一隻腳在跳。她開啟手電,眼前是一處向下的彎洞,走過不到十米,腳下已經汪洋一片,水漫到了小腿,好像還在打著旋渦。司耘的手電筒在跳動中晃動,突然停在了——
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一章(26)
那是一大片鐘乳石啊,就像個廣場一樣!“廣場”中央分明是一尊佛像!葉正然還從來沒看見過這麼像佛的鐘乳石,簡直是鬼斧神工了!
啊呀呀啊——司耘一陣叫喊,忘記了腳上的傷,緊走幾步突然一疼沒站住,撲通一聲摔進水裡。洞裡的水足夠淹沒她躺下去的身子,但司耘興奮中並沒恍惚,她把手電筒高舉過頭,嗆了一口水也沒能讓她的手電筒跌落。
葉正然嚇壞了,一頭撲進水裡,抱出司耘。司耘卻擦了把臉,啊啊地叫個不停。
裘老先生是說過山上有溶洞的,撥雲山的山腰常年積雲,水分向來很大,山洞裡的鐘乳石是千萬年的造化了。客棧裡的旅遊者也沒少談論撥雲山上的溶洞,但葉正然真的沒在意,從來沒料到人們說的溶洞是這樣一個寬大的處所。他這才記起客棧裡忙著上山的遊客們都在詳細閱讀一本簡裝《撥雲山手冊》,也明白了街上小店鋪有那麼多出租雨衣、雨鞋和手電筒的生意。原來真的山多高水就多高,撥雲山雨水本來大,溶洞裡是有水的。
十幾米高的溶洞裡,先人利用了自然的東西,修造了自己修煉的環境。鐘乳石有幾個被攔腰斬斷,被斬斷的石柱高度相等,上面被磨成平面,排列雖然是天然的,卻和一組梅花樁的佈局十分吻合。每個樁上都掛有一盞油燈,如果全部點燃,這溶洞真的會燈火通明。那尊天然佛像身後,有一排搭建在石頭上的木架子,上面雖然空著,卻也能明顯看出那是兵器架……
真是個修心養性的好地方啊!司耘叫道。
有點像神話裡的地方啊!葉正然說。
那些油燈是不是能點著呢?司耘問葉正然。
怕是沒油吧?葉正然說。
這裡不是號召遊客上山觀光嗎?大家怎麼可以就這樣摸黑進來?廟裡的和尚應該是每天上來點燈的啊,是不是我們來的太早了,和尚還沒來點燈?司耘的頭腦確實轉得快。
司耘朝最近的一個石樁走去,她一步一拐地站不穩,葉正然只好扶住她,跟她走過去。司耘在滴著水的揹包裡翻,終於找出了打火機,她甩了甩水,連續打了幾下,火苗冒出來後,她去點石樁上的油燈,她伸手夠不到,葉正然只好抱住她的腰把她舉起一點。
著啦!司耘大叫。
油燈裡確實有不少油,看來司耘的分析是對的,他們來的太早,溶洞的燈還沒被點燃。這場大暴雨,更不會有人趕來點燈了。葉正然開始感覺到司耘的伶俐和聰明,他讓司耘扶著石樁站住,自己接過打火機,趟著水,把其他石樁上的油燈一個一個點燃,最後還在佛像身後找到了一個火把,那火把的位置有些講究,點燃火把後,在佛像前面看過去,不見火把,只見“佛光”。
溶洞裡燈火闌珊的時候,葉正然和司耘聽到了一聲悶響,好像是洞外傳來的,同時他們還感覺到腳下一震。
一股氣浪衝進溶洞,雖然那氣浪被彎道緩衝了,卻也把燈火衝得一陣亂顫!
葉正然放下司耘,回頭登上溶洞的臺階,衝進剛進山洞的那間“大廳”,司耘站在水中聽到葉正然一聲大喊!
司耘!洞口被堵死了!
司東陸坐著警車來到撥雲山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呈州的大暴雨好像跟著他來的一樣,撥雲山昏天黑地,暴雨正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