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寫的並不見的是多麼精彩絕倫,但詩中纏綿熱切的用詞,卻幾近刻骨,任誰看了都能知曉寫詩之人是懷著多麼思慕的心情在戀著一名女子。可這不僅僅是宋氏愕然的原因,她之所以會勃然變色,概因為這首旁還有一副女子的小像,那眉、那眼、那容、那貌,那呈飛天舞狀的不是溫貴人又是誰?
“奴婢見了後,也是大吃一驚,不知是誰竟如此大膽,竟敢覬覦後宮嬪妃,還寫下如此大逆不道的淫詞豔語,實是捅天的膽子!”杜鵑站在一旁嘖嘖有聲地感嘆道。
宋氏卻目光森然,心下念頭急速流轉。
能夠出入後宮,見到皇帝妃嬪的男子本就屈指可數,那小象上畫的又是溫氏作舞狀,很明顯描繪的是中秋那日溫氏獻舞時的姿態,這就說名思慕溫貴人之中就在那日中秋宴上。是男子,年齡肯定不算太大,且出身一定十分尊貴……這樣細細想來,宋氏的心中猛然一動,已是知曉,這人十之八九便是皇子們無疑。不是三阿哥就是四阿哥,宋氏想四阿哥向來穩重,絕不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而三阿哥那日在宴上的確有失常之表現。
竟然覬覦到皇帝女人身上了。
果然是齊妃的好兒子!
宋氏連連露出冷笑,然而心裡卻也頗為疑惑。
“誰都沒有看見這送信人之人的面目嗎?”
杜鵑搖了搖頭:“應是昨兒半夜送的,並無人看見。主子,此事,您怎麼看,是否要稟報皇貴妃娘娘?”
宋氏聽聞後開始沉吟起來。如今後宮之中,皇后與皇貴妃兩宮並立,皇后與自己乃是仇深似海,皇后又很明顯的抬舉溫貴人,自己若是能拔了溫貴人這顆爪牙,既可磋了皇后的氣勢,又可討好到皇貴妃娘娘,這筆買賣著實值得一做啊!
“本宮心裡自有成算。”宋氏淡淡地說道。她要好好考慮一下,怎麼做,才能讓這件事情產生最大的利益。
就在宋氏冥思苦想的關頭,景仁宮中年若蘭卻正在接見一人。
“微臣給皇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看著眼前的面目白淨,溫文爾雅的偏偏少年。年若蘭的眼中竟是止不住的歡喜之色。
“這麼多年沒見,你都長得這樣大了!”年若蘭十分高興而欣慰地說道:“你父母可好?”
“回娘娘的話,家父家母都好,微臣來之前家母還特意讓微臣帶了包東西交給娘娘。”說罷,便親自遞過來一個青皮的大包裹。年若蘭開啟一看,卻是一些衣物、繡鞋、荷包、香囊、手帕等物。
“你孃的針線一像是很好的,這麼多年了,難為她還記得本宮的尺寸。”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綠琴的兒子,致遠。在剛剛結束的秋閨中,他竟中了探花之位,當真是不的了。
“上次來,你還是個小孩子。今次卻已是官袍加身,要出仕入途了。”年若蘭的臉上佈滿了歡喜之色:“你如此爭氣,你母親也定當以你為驕傲。”
“是!”致遠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平靜而和氣地笑容:“還要多謝貴妃娘娘一直以來的栽培提攜之恩。致遠時刻銘記在心,永不敢妄。”
他這句話的確是非常出於真心的。在求學的路上能一路得到各位名師的指點,能夠入主太學院學習,還有四阿哥時不時的照應,這些都是託了皇貴妃娘娘的福氣,而且致遠從小到大都聽自己的母親唸叨著皇貴妃的種種好處,對此,他的確是感激甚深的。
“本宮也沒有做什麼,你能取得今天的成績,也全都是自己努力的結果。”能夠在這樣的年紀得中三甲,不得不說,這孩子在讀書上肯定是非常非常俱有天分的。
說一聲天才也是不為過的。
年若蘭看著面前斯文乾淨,溫和有禮的致遠,怎麼看是怎麼喜歡,不由道:“你爹孃都是極木訥老實的一對人,怎地就生了你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