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年。豈是某些人臆測的:平空掉下一個機會就能立刻唱響的?
謝雲劍既能深得住氣、摸得穩盤、爆得出響,崔珩知道。這人能用了,這才放心把他放到邊疆去。存心要捧他做一顆將星的。
就算沒有北胡的挑釁,崔珩也終要找個機會把謝雲劍放出去試試的。有北胡這一樁事,倒是趕了巧。只怕他白衣而仕,頃刻間一功又一功。宿將老星要不服的。
所謂宿將老星,這裡就是指餘秋山了。
又巧在是因餘秋山跟夫人鬧的這矛盾。餘夫人不太樂意把餘和瞬放出去跟他作戰了:憑什麼呀?你作為男人,對不起我;作為父親。對不起阿逝。我還讓阿逝跟你出生入死?你讓你偏寵的女人孩子跟你打戰去吧!
想是這樣想,大局為重。餘夫人還是讓餘和瞬去邊疆,立了幾次大功。這次,餘和瞬受了涼,真是病上了,餘夫人還是看大局為重,咬著牙放狠話。崔珩知道她心裡疼得什麼似的,於是乘機也放豪言:侯夫人!世子不用去了!我還就拿皇帝的權威壓你了!要不能讓這孩子安心養病,我還做這個皇帝嗎?你別管了!我讓別人去前線,絕誤不了老將軍的事。
這要是戲文,有個章節名兒是現成的,正所謂:餘夫人就坡下驢,謝雲劍順利出京。
不過京城裡的餘和瞬也不能就這麼浮擱單擺著。餘夫人固然要保他的命,還要保他的地位與富貴呢!要知道,這些年裡餘秋山始終沒有把他換下世子之位,甚至連公開提都不敢提,除了顧忌餘夫人、還有崔珩的不贊同姿態之外,最重要的還是餘和瞬自己的能力。
北胡忌憚的“神力魔童”,被自己的父親背後捅刀子?餘秋山自己都覺得不合適。
但餘和瞬如果很長時期未再立功,光芒被別人搶了走,他在戰局中不再重要,那餘秋山對他的態度也會不一樣了。
有鑑於此,餘夫人儘管不願意兒子去陪這樣的父親浴血奮戰,但還是想給兒子多加些功名在身。
崔珩不用她說出口,已經替她計劃在先了。
崔珩之所以是個令人敬畏的君主,就在於很多時候他不用臣下提醒、解釋、苦苦勸說他怎麼辦,他就能及時辦了。
設想你有一處癢癢,忽然就有根手指頭伸進來幫你撓了,力道還恰到好處。而你明明知道這根手指是可以把你像碾肉泥一樣碾死的。你什麼感覺?感激、恐懼,兩個極端的感情混在一起吧?
這種情況下,是很容易讓人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就是人質愛上劫匪那種情結。
設想一下,一國中所有臣民都對皇帝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那麼劫匪——不不,皇帝——是會當得多麼開心啊!
崔珩做皇帝至今,這一手已經玩得食髓之味、出神入化了。
餘和瞬病好之後,崔珩就宣佈了餘和瞬作為未城知府的任命,著他即刻上任。
這任命高明而自然。蝶笑花也佩服得很。他把訊息傳給林代,讓她準備一下。
凌琳城在京城到未城的路上。餘和瞬倒未必踏入凌琳城,但把他比作一場颶風的話,至少風尾會掃到凌琳城。
林代或許調整商業戰略、或許開闢新的市場、或者去巴結餘和瞬身邊的人。這都由得她決定。而蝶笑花的任務就是把這些重大訊息儘可能快的傳給她,好讓她洞燭先機。
林代也確實跟手下一起,對於世子上任過境一事,擬了套互動方案,估計又可以把利潤往上抬幾個百分點。
“怎麼我到這裡能變成這麼成功的商人呢?”林代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又自己找到合適的理由,“唔,因為這個世界不重視商業,很多優秀能幹的人都不碰商事,所以才給我有這麼好的發展空間吧?”
是的,一個池塘裡幾乎沒有本土魚,而外來的一條魚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