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父親打戰的邊疆。邊疆偶也有美食,但交戰中就基本顧不上了。何況還有口味問題。餘和瞬的腦海中就基本只有兩個極端概念:京都,吃好喝好玩好,舒服;外地,打戰去!當中地帶是沒有的。
曹木劍暗歎一聲這傻孩子,婉語對他道:“當然有。”便說起寶坻的銀魚、宣威的火腿、西安的臘羊肉、錦州的醬菜。才說得這幾樣,餘和瞬便道:“我知道。都是京城的菜。”
原來都是外地送往京城。供達官們享用的。餘和瞬便當是京城的了。
曹木劍想糾正他:“是其他地方出的。”
“反正京城有。”餘和瞬仍道。
邏輯如此強悍,曹木劍竟然無言以對。
他們便進了知府宅邸。
這是官家監造的建築,比民居氣派得多。所用材料像城牆般,多以白石打底子,有些特別需要加固與連結的地方,用的是鐵條。只因此地木料固然跟糧食般金貴,土質也不好。燒磚都困難。倒還是靠近飛蕭山那塊地界,有鐵礦。較好的礦苗自然都被政府控制了,出的鐵。不但供應武器甲冑,一應官營所需,如這座太守府,也是用官鐵建的。至於官礦旁邊將就些的山脈。也都含鐵,政府管不了那許多。民間拿去燒燒煉煉,搞出鐵來,質量不太高,造個房子也還行。民間建築用的鐵。就是這些鐵了。
能負擔得起純以石鐵建造建築的城民也不多,窮苦些的,就拿牲畜皮扎帳篷了。倒也便利。因此這未城風光,不似中原。倒似蠻荒。
飲食決定了人的氣質,建築與綠化決定了城的氣質。
未城的綠化簡直欠奉,更別提城牆再往西、那呈荒漠化的大地上,能見一絲綠都不容易。還是餘和瞬的宅邸好。在西北算得珍貴的甜水井,府中竟有三口,澆灌得草木格外蔥蘢。
西邊花木,自沒錦城那麼秀麗、更無京城那般氣派,但能生成一片一團的綠,已夠人讚一聲好了。
南邊的綠景是連綿的,花兒開得那樣多、那樣響亮,從園中一直連綿至看不見的遠方,圍牆圍起來的那些經過更用心的佈局,圍牆外的那些,則更放縱恣意,真正如同家花與野花,一時說不出哪樣更好,牆中是裁下來的一角美錦,牆外則是滿撒的華年。
未城的綠則是依水與風而生的一簇簇、一點點。哪裡水多些、風緩些,哪裡的綠就能綠得更輕鬆些,哪裡水少、地方開闊而風大,哪裡的綠就烘焙了,哪怕是春天,應應景發點芽,那芽也是貼地的草芽,緊張兮兮的巴著地,恨不能大風一來了全鑽地裡去,或者外頭幹得太厲害了它們也鑽下去,地底的水氣還充足些兒。
餘和瞬覺得此處非常無聊。他渴望打戰。至少戰爭會讓他有東西可以消遣。
但是雲劍他們在北邊把胡人嚴嚴實實的擋住了,暫時用不著他。他只要在這裡鎮守就好。
餘和瞬閒得長毛,還真發現了一件好玩的運動:打獵!
這裡有一種運動,叫作獵巖羚,聽說很難打,但正因為難,所以非常好玩。
有的下人覺得不妥,跟餘和瞬勸諫,沒用。餘和瞬說娘就讓他聽曹大叔的。
曹木劍倒覺得年輕人試煉試煉沒什麼不好。江湖人,連決鬥、群架什麼的都要去呢!何況打個獵?
於是就這麼說定了。
曹木劍也算是膽大心細,把出遊的保安措施計劃好:
首先呢,他跟幾個騎術特別好的,夾著餘和瞬走。餘和瞬也向曹木劍保證絕不會縱馬狂奔,超過旁邊人的馬頭。曹木劍跟嚮導都說好了,馬不會去走特別險峻的地方:它們畢竟是馬,太險峻的地方也上不去。總之這次去呢,主要不是跟那些羚兒比賽攀巖的,主要是練箭。見到巖羚,也不會放馬追,關鍵還是得把它們射下來。射下來以後,慢慢兒的找路過去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