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若有所思,但並沒有說什麼。
曹木劍便道:“魔汲後來自然是毀在劍神的劍下了。”
餘和瞬又問:“那是怎麼毀的呢?”照他的想法。前面有的沒的。都那麼多鋪墊了,後頭的大戰一定可以更精彩吧?
曹木劍卻道:“那一戰沒有人目睹,也就沒有人能寫故事流傳下來。總之那一戰之後。魔汲和劍神就都消失了。”
餘和瞬頗為遺憾:“我要是能見見那魔器就好了。”
曹木劍回答:“我恐怕你已經見到那魔器了。”
小蠻抿緊嘴。
曹木劍問小蠻:“你使的招術詭譎,絕非尋常刀劍。你故意拿尋常武器出來對敵,其實收著魔器對嗎?你是魔汲的後人?”
餘和瞬後知後覺的張大嘴:小眉毛!
那魔器有一部分特性,是像眉毛。似蹙非蹙。
正如小蠻手中的彎刀。
那彎刀卻被餘和瞬毀了。
小蠻呼吸重了一點,有點像生氣似的。把袖子裡的東西甩了出來:“你要看,就讓你看吧!”
正是餘和瞬折壞的那把刀。或者說,是被他弄壞後的刀的碎片。
曹木劍眉毛鼻子都扭起來了,完全是出於激動——傳說中的魔器哎!如今就在他的手裡了。
他也知道就算是魔器。他表現得也還是要正常一點。太誇張的情緒表達未免有**份、不成體統。他努力要把臉皮繃緊拉平,結果五官反而扭曲了。
他試著把這些碎片拼在一起:“魔器是組裝起來才能用的嗎?”
“以前可能是吧。”小蠻道,“不過被老祖宗跟劍神打的那場架已經破壞掉了。留下來的部份就是一把刀了。這把刀也被他打壞了。”指著餘和瞬。
餘和瞬很無辜的臉。
曹木劍呆滯的臉。
小蠻聳了聳肩。
曹木劍要費了好大勁才能相信兩個孩子沒有騙他。命運沒有騙他。那把珍貴的魔器,留下的唯一殘片。就被餘和瞬莫名其妙的暴力破壞了!
他很想衝出去在冰裡打一圈滾、對著山巒大聲咆哮,才能把心懷裡一萬匹奔騰的草泥馬發洩出去。但他不愧為前輩大俠,有前輩大俠的自覺,硬生生把一口老血悶了回去,道:“好吧,只要你們現在都好,就好了……”
說這話時,他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不枉他拋棄一切自私計較與正邪分界,犧牲自己的修為,幫兩個孩子都從內丹的毒性中救了回來、還幫他們更上一層樓。其實他一開始都沒有太大的把握。這真是兩個孩子都命大,再加上他的無私協助,才能有這樣好的結果啊!他又不好意思表揚自己,餘和瞬居然也不提這話題,倒是追問他:“那魔汲怎麼就會被打死呢?”語氣非常可惜。
“你同情魔汲?”曹木劍想捋袖子質問餘和瞬屁股到底坐哪一邊的!
“嗯!”餘和瞬不假思索的表明他的立場,就是在魔汲那一邊。
“為什麼?”曹木劍青筋暴跳。
“為什麼不?”小蠻幫餘和瞬說話了。
“因為我們是魏如生這一派的弟子。”曹木劍驕傲道。
那個上山請劍神、不惜斷臂的年輕人,後來開宗立派。曹木劍很為師門自豪。他跟餘夫人是同門。餘和瞬自然也算是魏如生的徒孫了。
“我呢,是魔汲的後代。”小蠻指著自己。
魔汲誘拐魏俅公的第一位夫人燕姬,並與之生下孩子。這才是魏俅公請劍神下山除去魔汲的真正動機。
燕姬剛見魔汲時,還是個天真愛笑的女孩子,像小蠻。魔汲那時也還不是魔汲,只是綰汲。他請問燕姬的名姓。燕姬給他出了個字謎:“竟夜香,何青青;炫乃常,豁明明。一重複一重,我名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