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般粗糙,也不像一個五十幾歲的人一樣青筋暴起,反倒是乾乾淨淨,略顯蒼白,不是幹雜活的,與臉上的皺紋,衰老,完全不相符。
“這手長得真好看,像是會彈琴瑟一樣靈巧呢。”小蜻蜓一邊看著,一邊說。
“可不,比我這雙糙手好太多嘍。看來我活的還不如一個年過半百的下人精心呢。”唐七也撇撇嘴說到。
“張阿青,你可以把你的面具摘下來了。”
“大人,我真不是張紀中,我就是張阿青。我就是手長得年輕。”
“小翠說放在藥箱裡的藥被人動過,她給系的蝴蝶結,後來發現變成是藥鋪專用的那種系法。還有今早你給張員外的藥,你說是昨天早上抓的,我們問過了,昨天馮海生藥鋪關門,而孫盛景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沒有時間給員外把脈開藥方。那就是你自己開的藥方,張大夫,你開藥鋪多年,是不是藥方都牢記在心了。現在還要我幫你撕下面具嗎?”夏俞觴說完看著張阿青。所有的人都看著張阿青。
張阿青,只是站著,一動不動,不承認也不否認。
“張紀中,四年前,你娘子自盡,怕是與李員外有關吧。”
聽到這話,張阿青整個人背脊僵硬,嘴唇顫抖了半天才說出一句:“畜生!”這一句畜生喊得咬牙切齒,恨之入骨。
夏俞觴想,果然猜對了。一直想不明白一個開藥鋪的和一個做布匹生意的員外為什麼有如此深仇大恨,直到聽阿婆說道張紀中的娘子自盡一事,才想明白。
這時,張阿青已經緩緩撕下貼在面上的□□,兩行清淚緩緩落下。
面具下是一張清秀的臉龐。剛過而立之年。眉眼間確是任時間怎樣流逝也壓不下去的痛苦。在大家的注視下,張阿青緩緩講述到:
“我與娘子從小青梅竹馬。十年前,她跟隨我來到上橋村,開了‘張紀中藥鋪’。生意很好,娘子待人溫和,從來都是笑著,有時候看到可憐的人,她不但不收人家藥錢,還送人家幾兩銀子。四年前,娘子有了身孕,我特別開心,就不讓她操勞藥鋪裡的生意。讓她回孃家休息。可是不曾想,在去孃家的路上竟然被、被、被李雙全那個畜生給糟蹋了。。。。。。”
張阿青此時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半晌才平靜下倆繼續說:“娘子回來之後,終日以淚洗面,我要去和李雙全那個淫賊拼命,我拿著菜刀就出門,被娘子攔下來。那天我喝了很多酒。第二天醒來就發現娘子,她,她吊在樑上自盡了。。。。。。我恨透了李雙全這個惡棍,我將娘子安葬好之後就關了藥鋪,用豬皮製作了這個面具潛到李雙全家做下人,我一直在等,我一直在等,終於等到他的夫人懷孕,我要親手殺死他的妻兒,我要讓他體會到我的痛苦!我這些年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都是李雙全那個惡賊的錯!我每次想到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兒和溫柔的娘子,我這心裡就像有幾萬只蟲子撕咬一樣疼,我終於替他們報仇了。。。。。。”
“張紀中,你怎麼忍心對一個婦人和孩子下手,錯的是李雙全,不是他的夫人和孩子。”夏俞觴嘆息的說道,他同情面前這個可憐的人,可是又痛恨他的殘忍。
“不!我不會讓他死的那麼痛快!我就是要折磨李雙全!我要讓他日日夜夜噩夢纏身!我要讓他體會到我這種痛苦!我要讓他被心裡的痛苦折磨死!”張紀中已經接近瘋狂的大吼著。
“那你有沒有想過,殺了他的夫人和孩子之後,張紀中,你也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李雙全,你們一樣是殺人兇手。”上官珺覓幽幽的說著,語氣裡有同情,但更多的是憤怒。
“不,我沒有,我沒有,我不是兇手,我不是。。。。。。”張紀中還在繼續胡言亂語,已經被幾個衙役押走了。
案子破了,兇手抓到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