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的,說不定有一天,兩人真的就把所有的悲傷掩埋在時光的歲月裡,只剩下一天一天重新堆砌起來的美好和快樂。一直到死去那天。
可是現在,再有沒有時間陪他一起重新堆砌美好了。
那夜,兩個人手緊緊握在一起,就那樣靠在一起,安心的睡著。夏俞觴將上官珺覓的頭放在自己的胳膊上枕著,覺得那種感覺比推翻大灃朝,建立天佑朝更讓他有成就感。
清晨陽光灑進來的時候,上官珺覓張開眼睛,眨了半晌,才明白過來自己是在皇上的寢宮裡了。那人已去上早朝了。
那是近半個月來,上官睡得最安穩的一次。沒有做惡夢,也沒有半夜驚醒。
用完早膳不多時,唐七就過來了。上官看見唐七過來,遣靈珊泡了茶,又閒談了幾句,方才讓靈珊退了出去。猶豫一會,才正色道:“唐七,我想求你一件事。”
唐七笑笑:“珺覓,有話直說,我們之間還談什麼求不求的。”
上官珺覓似乎還有些猶豫:“可否。。。。。。帶我離開這皇宮。”
唐七驚訝的說著:“什麼!?珺覓,俞觴他又做什麼了?”自知有些失態,又降低音量說道:“你們這幾日不是一直很好嗎。”
“唐七。。。。。。他沒怎麼,我想我是真的應該離開了。小蜻蜓她,懷了他的孩子,她跪下來求我,求我把夏俞觴還給他。我。。。。。。我總覺得我在偷屬於小蜻蜓的幸福,我是個罪人。。。。。。”上官珺覓沒有說那個反覆出現的夢中的場景,她其實也很怕那個夢有一天會成真,她必須得離開。
“珺覓,你沒有錯。你不必自責。”
“唐七,求你,帶我走吧。我留下來,三個人都不幸福。我若離開,還能成全他們兩人。於我自己也是一種解脫。”上官珺覓又想到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終忍不住趴在唐七的肩膀上啜泣。
“珺覓,你可想好了,你若離開,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唐七,我沒有選擇。我沒有選擇。我懷了他的孩子,我留下來,只會讓他更加為難。”
唐七一怔。
再也沒有說話。
任上官珺覓伏在他肩膀哭得他整顆心都亂了。
而那日,帶著一束新開的薔薇花,興沖沖地奔向方寧宮的夏俞觴,正好看見屋子裡抱在一起的兩人。那開得正喜人的薔薇花,被狠狠的碾碎,一地頹敗。
那晚,上官沒有像往日那樣出現在御書房。夏俞觴握著奏摺的手,不自覺又加重了幾分力。
柳曳突然求見。
“柳曳,這麼晚了,何事?”
“皇上,共飲一杯可好,今夜明月高懸,良辰美景,當然要配上美酒。”
“好。朕派人去叫唐七。”
“皇上,唐七兄他今日身體抱恙,我們就不要折騰他了。”
“好。今夜不醉不歸。”夏俞觴一邊倒酒,眼裡的神色更凌厲了幾分。
燈影搖曳,應著窗框上的窗紙一片溫暖的鵝黃色。明亮的月已經高懸半空。
兩人笑著,談著。很快兩人便喝光了一壺酒。
“皇上,你知不知道,百姓們管你叫什麼?叫真龍天子。哈哈。真龍天子,救人民於水火之中。來,柳曳敬皇上。”
夏俞觴卻沒有動作。看著柳曳,一字一頓的說:“柳曳,你們是不是都把朕當傻子!”
柳曳瞬間醒酒。跪倒在地:“皇上。。。。。。臣不敢。”
此時此刻,方寧宮裡,已經換好侍衛服飾的上官珺覓和靈珊兩人,正和唐七匆匆向著宮門的方向走去。因唐七是皇上欽點的御前侍衛總管,又有皇上御賜的通行牌令,所以,一路上無人阻攔。
到宮門口時,硃紅色的宮門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