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拖上寶珞招呼上跟班見師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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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間小小的偏院,花草樹木鬱鬱蔥蔥,一應景色只求得一個靜字,倒也適合東方獄華。
他一身水綠長衫坐在院中石桌前喝著茶,那水綠得要多應景有多應景,直逼春天裡的一池春水靜謐。
看起來他本來倒挺喜歡喝茶的,只是滿地也好那些小地方也好也沒什麼好茶葉,從進了城那就茶不離手,離手不離桌。到底也是個曾步入朝堂的人。
寧寧對東方獄華心有餘悸待在院門外不肯進來,寶瓷想想反正也沒他什麼事兒,連寶珞都說過他不頂什麼用的。於是只帶了寶珞和笑笑走進院中。
寶珞看到院中人時微微疑惑,既然是師父住在這裡,怎麼可能還容得下別人。
寶瓷卻已經驚奇的嚷起來:“師父!你怎麼出來了?你不是一向討厭曬太陽的嗎,今兒是西邊起來的太陽??”
寶珞一下子就頓住了腳步,驚詫的看著那人安然坐定只緩緩放下茶杯,才轉頭看向他們——
這是師父?這是師父!??
面向他們的那張臉雖然小有點年紀,看著也不超過三十,單眼皮的鳳眼微挑,雖是一臉扭計模樣倒也秀氣得很。穿著這身衣服往哪裡一坐,怎麼看都像戲班裡的名角。
他們的師父不是個陰沉大叔嗎?這怎麼可能是師父?
然而那單鳳眼的壞脾氣名角一開口,卻是他們熟悉的陰陽怪氣的沙啞,不過許是最近說話比較多的關係,聽起來倒也潤暢了些許。
“你倒記得還有個師父!”
之前這兩年是朝夕相處,入了中原也都還是出門辦事,辦完事回來。住進清尊樓就變成時不時來報個道,現在倒好,逼他把衣服換了,把他的斗笠飛了,人卻不見了。害他素顏坐在這裡,隨便來個送飯送茶的都能來瞻仰一番。
寶瓷對此都忍不住嗤之以鼻!不會自己跟小廝說一聲要個斗笠啊?就算當真不想跟小廝說話,進屋待著去不行啊??
東方獄華此時的視線已經落向呆站不動的寶珞,哼一聲,“怎麼,才逍遙了兩年就不認師父了?”
寶珞已經沒有想法了,她真的已經凌亂了……這樣一個人,用師父的聲音說著話,也許她今早根本還沒睡醒。
她只能木然的走過去,頭腦空白完全沒有在思考,機械的喚一聲:“師父。”
寶瓷知道寶珞實心眼兒,自己在外面兩年被寧寧照顧的很好,寶瓷和師父卻在巖洞裡不知過的什麼樣的日子,即使面上沒有表現,她心裡一定不怎麼好受。師父又一定對她這個在外面閒著什麼都沒做的徒弟諸多不滿,忙打斷他們,把師父踹起來推進屋,“進屋再說啦,人來人往的給人圍觀嗎?”
——這裡這麼偏哪有人來人往了?
寶珞繼續發愣,怔怔看著寶瓷連踹帶推,完全拿著師父不當師父的架勢——這兩年到底發生什麼了?寶瓷把師父怎麼了??
難道其實師父已經被她坑殺在洞裡,這是個替身吧!!
寶珞那顆木頭長的腦袋都瞬間斯巴達了。
寶瓷的確是推著師父進屋了,可是進屋之後她瞬間愣住,呆呆站了半晌,又把師父扔出來了。自己也慢慢退出來,砰一聲關上房門。
轉頭,一臉古怪的盯住師父,“師父……裡面,那是,什麼……?”
東方獄華只是不屑的哼一聲,“宵小而已。”
寶瓷頓時臉黑了,寶珞已經察覺到什麼,這種時候果斷要她打前鋒啊,於是她英勇上前推開門——
房間裡一雙美目憤怒的盯著她。
一人女子五花大綁橫在地上,奮力的抬著頭,怒目而視。
寶珞覺得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