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疑惑地看了眼卓凡,他正向窗外吐煙,看上去就像在自語。
良久,安然問道:“你真的愛她?”
“不,我不知道,我也常常會問自己,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又為什麼要這麼糾纏不清,我愛她嗎,會心痛嗎,又或者說什麼才叫□呢。”卓凡說道這裡,疲憊地看了眼安然,他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哽咽,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他將額頭靠在了方向盤上,“難道愛你不是愛?愛她不是愛嗎?安然,你知道嗎,其實和你分手以後,我就不懂什麼是愛了,在我看來很多事情的發生根本與愛無關,只是木蓮的死,讓我真的很內疚。”
“什麼?”
“你知道木蓮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孩嗎,我記得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是在江城一間低俗酒吧的門口。她從裡頭被幾個小混混追出來撞到了我。她拉著我說只要我給她500塊錢打發掉這些小混混她就可以為我做任何事情。
我當時心情很差,又喝了點酒。想也沒想就掏了1000塊錢甩在地上。過了一會沒想到她卻跟了上來,就這樣我們發生了關係。
“就是說一來二去搭上了。”
“算是吧,後來回到Z城我就忘了這件事情,原本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哪裡知道她憑著我落在她那裡的一張信用卡找到了我。她纏著我,說她沒有親人,沒有地方可以去,但她一直想學好,也一直在自學設計,她說等拿到文憑後就可以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了。”
“你們這樣多長時間?”
“不長,因為和你的關係讓我實在透不過氣來,正好那段時間她總是陪著我,於是我就希望藉著她把你忘記,直到你離開為止。”
“只是後來你就不由自主地愛上她了。”安然說道。
“我不知道,那個時候她備著我吸毒我根本一點沒有察覺,你走後我就想結束和她的關係,可她總是用死來威脅我,沒辦法,我只好拉著她去戒毒,可她卻偷跑出來去酒吧鬼混。我們就這樣分分合合很多次,直到被我父親發現。”
“呵呵。”聽到這裡,安然冷笑一聲,“如果當年我也用死來威脅你,你也會回頭嗎?”
“安然!”
“虛偽的男人,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我的眼淚不是為你的絕情而流的,是為了陳木蓮這個傻子,沒錯,我當初利用託尼接近陳木蓮確實是想報復她,可誰知道,託尼電郵給我說你和你的父親竟然利用毒品去誘惑她。利用她對你的愛逼她去接近趙處長,用這麼下流卑鄙的方式去競爭生態工程的訂單,卓凡,我真的沒有想到看似無心這筆單子的你竟然會這麼做。”
卓凡驚訝地看著安然,好像在說你怎麼知道。
“HK對生態工程勢在必得,又怎麼會看不清這些。”安然看著卓凡,冷冷道,“卓凡,這麼久以來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忘不掉你嗎,因為在我眼裡,你和我根本就是同一類人。你當年對我所做的一切如果換做別人,那個人估計殺你的心都有了,可我不會。因為我們都出生在同一類家庭裡,市儈的商人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教條充斥著我們整個童年。”
“安然,或許你說的對,但無論你信不信,半年前我就不想再這麼做了,這一年多來我想了很多,每當想起木蓮沉醉在毒海里無法自拔,每一次因為我而自虐,自我放逐的樣子就能驚出一身冷汗,我原本以為自己的心真的可以很硬,真的可以為了想要的東西犧牲所有。可後來我真的後悔了。我給了她一筆足夠讓她在小城市買房安家的錢,希望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帶她出席晚宴,以女友的身份給她希望。”
卓凡沉吟片刻,說道:“其實在那次宴會開始前,我根本不知道她會參加。究竟怎麼回事,你應該能猜到吧。”
是卓思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