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對她,何時有了那種念頭,她怎麼一點都沒發覺呢?她開始回想在蘭周山上的一幕幕,想來想去,似乎都是他在欺負她。唯有一次,他非要揹著她上臺階,似乎有點可疑。後來,他又約她去畫舫,卻又什麼都沒說,只吹了一支曲子。再後來,就是送她梳子,還莫名其妙的寫了兩個字,似乎就更可疑了。她暗暗覺得心驚,覺得不可思議,腦子紛亂的象是團了一團絲線,糾結了無數個結。
傍晚,她去裴雲曠的書房送信,仍舊是心神不寧,精神恍惚的模樣。
黃昏時分,書房裡依舊有淡淡的暮光,但屋子裡已經點上了燈。裴雲曠坐在桌前,聽見輕輕的腳步聲也沒有抬頭,她將信呈上,低聲道:“王爺,信是北疆來的。”
他〃哦〃了一聲,沒有回頭便伸手來接信。不料突然碰到了她的手指,她心裡一慌,信掉在了地上。
她連忙低頭去揀,他也回頭來看。
入眼就是她低垂的面容抬起的一瞬間,那微腫的櫻唇。他的視線重重地落在了她的下唇上,心裡莫名的怒。
她將信雙手遞上,他卻不去接。
他冷冷的問:“你的嘴唇怎麼了?”
她立刻臉色緋紅,支吾道:“是,吃東西不小心咬住了。”
“哦,本王好奇是什麼東西如此好吃,居然咬到了嘴唇外面。”
她說不出來了,臉色越發的紅,既然他看出來了,為何一定要揭穿,讓她難堪?她匆匆告退,心裡越發的糾結。
他接過信,對著燈,許久也沒看進一個字。吳熔,這是他上午剛得到的一個名字。
三天對他很長,對她,太短。
她本來想躲在王府裡不出去的,可是想到他那性子,萬一找到王府來,鬧開了,她就沒臉見人了。再萬一,他要是去找吳熔的麻煩,那她更沒法對吳家交代。思前想後,她硬著頭皮去了閒雲棋社。
照舊是青衣小帽的打扮,不過,再不是那天和蘇翩一起來的歡愉心情了,心裡很沉重。
商雨一早就等在那裡,正和謝聰下棋。
謝聰見到她一個人來,略帶失望的問:“蘇姐怎麼沒來?”
“姐夫受了風寒,她走不開。”
“司恬,你再叫那人姐夫,你就別叫我聰哥啊!”他惱了,咬牙切齒。
這都是什麼人哪,一個比一個難侍侯。
“司恬,你跟我來。”
商雨站起身,先走出暖閣,她滿心委屈,跟著他進了隔壁的飄香閣。
他關上門,笑眯眯道:“你想好了?”他溫柔起來,眼波倒也很是醉人,可惜,她 正惱著他,沒心思看。
“大師兄,我,我不能和他退親。”
他立刻將臉一黑,溫柔收了,沉聲問道:“為什麼?”
她紅著臉很不好意思:“因為,我,我已經被林家退過一次親了,再有一次,我和我娘以後也沒臉見人了。”
他鬆了口氣,無所謂道:“你不用擔心嫁不出去,有我兜著呢。”
她臉紅氣惱,誰讓你兜著了?“兜”這個字,說起來,都是賣東西的時候,實在賣不出去了才被人便宜兜走的。
她只好換個方式,低聲道:“大師兄,我對你,象對哥哥一樣。”
“是嗎,那你對那吳熔,恐怕連哥哥還不如吧?”他的意思就是,既然吳熔你都能選,憑什麼不選我?我好歹還象你哥哥,他象什麼?陌生人而已。
這倒也是,和吳熔,還不如和他熟呢,可問題是,人家先提親了,也定下了。那能說反悔就反悔,做人不能如此出爾反爾。可是,這道理,能和他說得通嗎?
她沉默著,頭疼欲裂。
他揉揉她的肩頭,柔聲道:“別擔心,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