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材壽衣有了,接下來通知各家親戚鄰居,請道士置辦喪席,要人要物要錢,郝通是將頭都焦大了。
“老三,你治病的那錢,挪來用一用?”沒辦法,只能找郝用商量。
治病的錢!
王世清想要開口,卻開不了口,爹一輩子就這麼一回事了,她怎麼能說男人治病沒錢的話呢。
“嗯,用吧,我是死不的!”郝用木木的點頭,看著堂屋裡來來往往的親戚鄰居,自己一點兒忙也幫不上,哪怕能爬起來給爹正正經經的磕一個頭也好啊。可是,動不了,自己就是動不了啊!
披麻帶孝,迎客跪謝,郝通郝勇帶著兒子們在堂屋在屋外分別跪拜著各位親朋友好友街坊鄰居。郝芬郝芳則招呼著女客們。王世清經過這麼一折騰,人也是垮了半截,坐著就站不起來,站著又出不贏氣。放眼看過去,就知道三房沒人迎客。
“我真是沒用!”堂屋是擺不下一張擔架了,郝用被挪在了自己屋裡的床上。頭上雖然也頂著孝帕,卻不能做半點孝子該做的事。
“爹,您別自責了,好好養病,然兒去為爺爺盡孝!”郝然也哭,哭爺爺還是沒能站起來,哭一個老人一生就這樣結束了,他甚至都沒能等到自己家富起來,沒能看到自己把家撐起來。
“然兒,你爹孃呢?”王世洪和王世河接到人來信說郝家親家爺故去,兄弟倆結伴而來,一路上,又聽說妹弟摔了,這會兒,只看到郝然單薄的身子跪在孝子中最邊上,他上前拉起孩子,心疼的問。
“大舅!么舅!”原本以為今年可以和爹孃一起去一趟王家崖,結果,卻成了今天這幅樣子了“爹躺在床上動不了,娘在屋子裡!”
“走吧,陪舅舅進去看看!”兄弟倆在掛禮單的地方將禮登記了,也就是幾刀紙十文錢,這是大眾化的禮。恭恭敬敬的給老爺子上了一柱香。然後,在郝然的帶領下進了屋。
“大哥,世河!”王世清也有兩三年沒見著親兄弟的面了,哪知道今天得見,是因為家裡出事了,想想就想哭。
“身子怎麼樣?”王世洪看著妹妹眼睛紅腫臉色蒼白心疼不已。:“你自個兒有病,老爺子也不會怪罪於你的,趕緊養好身體,別再去哭靈什麼的了,郝用都躺床上起不來了,你再倒下,然兒誰照顧?”
“都怪我!”郝用慢慢也知道爹怎麼會突然沒了,原來是自己出事沒人照看老爺子,導致他摔下來二次受傷,又凍了幾個時辰病情加重才走得這麼急的,心裡的內疚怎麼也消不了“都是我惹的禍!”捶胸捶床,無柰就是廢人一個,動彈不得。
“郝用,這事兒,誰也怨不上,這大概就是天意吧,你好好養著才是正道,要不然,世清和然兒又怎麼過,眼看就要開春了,田地裡可不少活呢!”離王家崖也遠,自己有心拉一把,也怕是無力了。王世河嘆息不已,想著,自己以後嫁女一定嫁近些也好有個照應。
“是啊,二姐,郝家這麼多人,你不去照應他們一樣照應得過來!”王世河道:“我看人親客往也不少,得準備好幾十桌吧,這錢,是誰家出?”
“分家時早說好了,藥錢和爹百年歸壽後的錢都三家平攤!”不說錢還好,一說錢,王世清更是沒有半點主意:“三家人都窮,這次然兒爹摔了我只有六百文,原準備看病的,結果連她爺爺這邊的開支都不夠,這事兒了結後,怕要拖一身的債,還沒錢治病了!”
“真是砍竹子遇了節!”王世河也是一聲嘆息,什麼事兒都堆在一起了,再怎麼樣的家庭都難承受,更何況是沒有家底子的郝家三兄弟呢。
大夜這天,有道士做道場,孝子要跟著跪跪拜拜,這都是孝子們該做的事,以當兒子和孫子的為主。
跪拜可是一件受罪的事,胡招娣和李杏花都有些羨慕生病的王世清,她有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