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拷問開始了麼?她一拿起聽筒,就故意不耐煩地說:“有話快說,我今天只回答一個問題!”
那邊傳來悶笑,餘微驚異地呀了聲,耳朵有些發燙。
“看來你精神不錯。”杜恆澤輕聲說,餘微乾笑兩聲,聽見恆月在那邊嘰嘰喳喳地叫嚷,便說:“恆月找我麼?”
“唔……我委託她找你。”
“哦。”餘微機械地回答,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繼續對話。
昨天的事情……是她喝醉無理取鬧的結果,是一個錯誤。錯誤就得用橡皮擦使勁擦,越用力越好。
“你昨天睡得好嗎?”
“挺好的,一覺睡到中午,我喝醉了,什麼事都不記得,爸爸說你和恆月送我回來的,謝謝你。”
客氣而生疏的回答讓杜恆澤瞬間陷入了沉默,兩邊或輕或重的呼吸聲在電波中似乎糾纏到了一起,如煙似霧繞得人找不準方向,不知道多久後,杜恆澤才輕聲說:“剛才和你開玩笑呢,恆月有事找你。”
輕微的聲響表示電話正在轉移,餘微鬆了口氣,她寧願被恆月酷刑逼供,也不願意和他相對無言。
“你和我哥說什麼了?”恆月劈頭就問,“臉臭得要死!”
“沒什麼……”餘微有些犯困,“你有什麼事啊?”
“我?我沒事……”恆月嘿嘿笑:“剛才不是我哥提醒我打電話問候下你麼……不過,你昨天怎麼和我哥一起喝酒啊?你不是說要和你爸爸一起過生日的嗎?昨天我接到我哥電話趕到校門口,你不省人事地趴在我哥背上,嚇死我了……”
餘微聽她活力十足的聲音,慢慢笑起來,還是恆月這樣好,典型的這個年紀的少女,天真單純,即使有煩惱,也是透明的美妙的。只用關心哪個歌手出了新的無病呻吟的情歌,或者哪本漫畫連載到了盡頭,還有……學校裡的哪個名人有了新的八卦。
正笑著,杜恆月突然就關心到了她頭上,“微微,你是不是早就約好和我哥一起過啊?還故意騙我!你們是不是好上了?!太不講義氣了!都不告訴我!結果呢?!昨天喝醉了還是得我出面打掩護吧?!”
“你想象力真豐富……”餘微嘆氣,“我們碰巧遇見而已。”
“又碰巧?”杜恆月決心再也不相信她每次碰巧的說辭,“哪裡有那麼多碰巧,我告訴你,坦白從寬……”
“沒有什麼可坦白的,你別盡瞎猜。”餘微簡要地下了結論,“我睡覺去了。”
無情地掛掉了電話。
三天後,初一初二的期末考試和天氣一樣如火如荼,數學考試後杜恆月抱著一瓶冰凍的可樂咬牙擰,瓶蓋依舊頑固地分毫未松,餘微恨鐵不成鋼地瞪她一眼,拿過來用力一擰,氣泡茲茲地往上冒。
杜恆月大叫著親愛的你真棒捧著瓶子灌了好幾口,一抹嘴巴說:“微微你數學做得怎麼樣?這次你是不是奔著前十名去啊?這可是贏我哥的最後一次機會。”
餘微抿抿嘴,“沒和他賭了。”
“他放棄了?”杜恆月自言自語道:“也對,你們都那樣了,還賭什麼啊。”
“哪樣?”餘微敏感地反問。
“你們不是冰釋前嫌了嗎?”杜恆月喏喏地說,心想你又不准我說你們好上了,不會連這個也不準說吧?
餘微哦了聲,不再多說。
“我哥昨天出門旅遊去了,真羨慕啊……”杜恆月用冰涼的瓶子碰碰餘微的手臂,“微微,等明年我們畢業了,也一起旅遊去吧?”
冰涼的觸感讓餘微從恍惚中驚醒,“再說吧。”
她現在沒有精力想這些。
餘海的再婚很簡單很迅速地辦妥了,那對母子正式入住的前一個星期,四個人第一次一起吃晚飯,餘微也正式見到了張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