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
“你不知道拒絕?在家裡實習得好好的,跑那邊去幹什麼?再說,你為什麼不打電話回來說?要不是你朱阿姨上午打電話來,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
杜恆澤抿緊唇,不想回答。
他還以為這麼多年,她早就該認識到,他已經不是那個需要她庇護需要她來掌舵人生的小男孩了,而是一個足夠自立的男人,有自己的思想,有權利決定自己的方向。
長時間的沉默後,母親重重嘆了口氣,“算了算了,自己在那邊注意點。”
“嗯。”
雖說是實習,他能做的事情和在父母醫院比起來,簡直……不能被稱為實習。他主要待在兒科,每天家長簡直絡繹不絕,但他做的都是量血壓測體溫這樣護士做的小事,他也無所謂,既來之則安之。
週六這天,因為週末更顯繁忙的看診室一下子送來了幾個鬧喳喳的小孩兒,臉上幾乎都掛著眼淚鼻涕,有輕微的擦傷,哭得最兇一個已經被抱上床,醫生給檢查小手時哇啦哇啦地叫。
整個房間突然吵鬧起來,杜恆澤跟著導師查了房回來,在門口就聽見一個背對他的女孩子在連聲向一位媽媽道歉:“實在不好意思!今天的春遊進行得很好的,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就打起來,拉都拉不住。”
對方聲色俱厲地說:“我不管是什麼原因!你身為老師居然沒能及時制止就是失職!我要去投訴你……”
說完撲向病床上掛著清淚抽泣著讓醫生上藥的孩子,溫柔得要死地喊:“我的心肝寶貝兒,疼不疼啊?心疼死媽媽了……”
這明顯的對比讓好多人都忍俊不禁,杜恆澤偏頭咳了兩聲,那位幼兒園的老師沮喪著臉回過身來,完全陌生的臉,他心裡莫名地湧起一股失落。
出神間,一位醫生叫他過去幫忙包紮傷口,他連忙走過去接手了工作。這個小男孩的傷口,看著比床上那個只因一個小口子就鬼哭狼嚎的更嚴重,不止臉上有一條長抓痕,手臂上一大塊擦傷冒著鮮紅的血珠。但他臉上乾乾淨淨的,沒有一滴淚。
杜恆澤用酒精消毒前,輕聲說:“小弟弟,可能有點疼,忍忍……哥哥等會兒買糖給你吃。”
這是慣常哄小孩兒的話,誰知小孩兒斜他一眼,慢慢說:“怪蜀黍,你當我三歲小孩兒?我已經五歲了!”
杜恆澤大受打擊,輕輕擦拭傷口,小男孩兒也不哭,只是緊緊咬著嘴巴,一臉倔強。杜恆澤覺得他很有趣,逗道:“痛就哭出來,沒人笑話你的……”
“才不哭!男子漢怎麼可以哭!”
杜恆澤這次是真忍不住了,哈哈笑起來,現在的小孩兒都這樣可愛嗎?再看這位小大人嘟著嘴巴的臉,竟然覺得很親切,微笑著問:“那小男子漢,你叫什麼名字?”
“為什麼要告訴你……誰知道你是不是電視裡那種穿著白大褂裝醫生實則賣小孩兒的壞蛋!”
杜恆澤摸摸鼻樑,真是伶牙俐齒的小孩兒……
興許是看他可憐,小孩兒又趾高氣揚地說:“算了……告訴你吧,我叫餘浩,允許你叫我小浩吧。”
杜恆澤悶笑,忽略掉某個熟悉的姓氏,邊包紮邊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這一週來最放鬆開心的竟然就是現在。
傷口一包好,剛才那位媽媽就氣勢洶洶地衝過來,大聲說:“你個小兔崽子!我寶貝兒子哪裡惹你了?你竟然敢動手打他!”
餘浩一言不發,不解釋不回應,那位媽媽氣急敗壞地伸手拉他,正好拉到他受傷的地方,杜恆澤聽到他輕嘶一聲,連忙把他的手解救出來,抱著他退開一些,溫和卻皺著眉說:“女士,這裡是醫院,請不要大聲喧譁。”
被這樣一位看似青年才俊的醫生提醒,那位媽媽有些訕訕,抖著手指指了餘浩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