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摺好,塞進胸口。捉摸著去尋彩兒,還未踏出房門便看到彩兒站在晨光熹微中等自己,她的臉色有些發白,洛真當她冷,連忙上前抱了抱彩兒。
甄家那四輛馬車在矇矇亮的天色裡向著來路返回了,子恆端坐在正堂,掌心緊握著一個簡單的帕子,上面歪歪扭扭繡著word藝術字,洛。
那天的千闕閣和平日裡一樣安謐,曹操睡得饜足,翻身起來的時候注意到旁側床褥上一片鮮紅的血跡,心中又琢磨起昨晚的事,奈何酒足頭暈,隱約只記得身下那人絕美的面容,具體細節倒是想不起來,想來已是成事。
思及此,曹操回了自己臥房,一番整理後與子恆共進早飯,卻沒見到甄家那位小姐。曹操納罕道“甄小姐可是走了?這早飯都未來得及吃?”
子恆應了一聲,卻將手裡的竹著握的極緊,眼裡也微慍著怒氣。曹操沉浸在昨晚的幻想中,倒沒注意子恆的眼神,只感嘆道“倒忘了問她許給了誰家?”
子恆面色變得奇異,抬眼道“鄴城袁紹的次子,袁熙。”
曹操聞言略微驚訝,眯了眯眼,喃喃道“這就難辦了……”
打理客房的丫鬟見到床褥上的斑斑血跡,不免有些驚嚇,問過了粗使婆子才知道這是什麼,暗自感嘆起怪不得這甄家的小姐連招呼都沒打就灰溜溜的走了,大約是自家主子做了什麼不堪的事,不由得可憐起那甄家小姐來,羊入虎口。
一路上彩兒都沒說話,閉著眼蜷縮著,薄薄的汗水浸溼了衣衫。洛真在車裡將子恆的衣物換了下來,重新穿戴好自己的衣物,這才發現彩兒的不對勁。一隻手撫上彩兒的額頭,大驚道“你在發高熱!”
彩兒抿了抿乾澀的唇“小小姐……我沒事的,我身子壯。”洛真不理她,自顧自的吩咐車伕“馬上去最近的醫館!快!”
車子還未出許都,便轉了個彎向著街上轉悠,剛好尋到一家開門的醫館,洛真拖不動彩兒,便喚了一個結實的家丁把彩兒背進了醫館中去,一位白鬚冉冉的老先生走了出來,目光炯炯,仙風道骨。
洛真上前行了個禮,急切道“我這丫鬟不知怎的忽的發了高熱,還望先生盡心診治。”
那老先生打眼看了看彩兒,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無礙,不過是夜裡著了涼,未休息好,邪含入體,一副藥下去,再安睡半響便利落了。”
洛真心中起疑,古代行醫講究望聞問切,而這位老先生只是看一眼便得了結論,未免令人不信。
幫著老先生打理鋪子的藥童見狀便坦言“我家先生行醫幾十年,這點小病小災何須大費周章,信者來,不信走便是了。”
洛真尷尬的搖了搖頭“是我膚淺了,還望先生恕我無禮。”老先生則微笑著打量著洛真道“小姐心思通透,行事謹慎,老夫怎會怪罪。”
洛真連連道謝,便下去安排車伕和家丁的住宿,只留了那個結實的家丁和自己,守在醫館裡。
醫館名‘三辭’,如此古怪的名字自然有古怪的規矩,據那藥童講,這位老先生有三種病人不救。第一種是不信之人,並非洛真這種謹慎而是不對先生的醫術信任,心底排斥之人,第二種是自負之人,指不按照先生吩咐的方法治療,延誤了病情及加重之人,後果自負。第三種是權貴相許,威逼利誘之人,先生寧死不從。
故名‘三辭’。
而先生行醫是不吝嗇醫藥費的,若是大富大貴便多收些,貧賤之人便少收抑或分文不取。洛真不禁感嘆,怪不得老先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