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我這個做祖父的對不起他們。”
洛真看了看外面微微亮的天色,道一句“父親與我說這些,是不是也該說道重點了不可能是讓我單純的理解你們的苦衷,或是不怨恨母親,姐姐,還有那一干人等父親到底是何用意,便直接開口罷,洛兒受得住。”
袁紹重重嘆息,開口道“我許是無聊了些,找人敘敘這些話正題哦,我想著熙兒走了,我會安排你回甄府,不會讓外人知道,讓你和芳蘭這些人分隔開來,也算是對你的一點補償”
洛真苦笑“父親這個主意,治標不治本。只要我們的利益存在衝突,即使在無極躲著,難道不會被母親找到了到時她再對我出手,我該如何自保”
袁紹點頭,笑的溫和“只要你出了府,芳蘭,宜安,彩兒這些人便要開始內訌了,誰還會去管你你是她們共同的敵人,因為有你,她們才能站在同一戰線,只要你去了無極,事情便解決了。”
更夫的鑼鼓敲了幾聲,洛真數不清了,只覺得那種銅鑼震耳的感覺,引起一陣頭暈。
袁紹此時不是一方霸主,更像是一個調和家庭矛盾的公公,他說“我已經安排好了,你走吧。如果你和熙兒還能在一起,便是你們的緣分,若是不成,那便是我對不起你們可我對不起的人太多了,我唯獨能說,我沒有對不起天下人。”
洛真似乎睡著了,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王榮走進來把自己抱起出了書房,一路向著後門而去。
那裡停著一輛馬車,顯然袁紹早便準備好了。
洛真不知道自己是困頓的不行,還是袁紹怕自己反抗點了迷香。彷彿自己的靈魂飄出體外,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擺放在車廂裡,一騎輕塵,馬不停蹄的離開了鄴城,往無極趕去。
門口熙攘著,站著數不清的軍士,是袁熙領兵離開鄴城,洛真心裡清楚,很想掀開車簾看他一眼,卻根本沒有力氣,哪怕一點力氣去掀開車簾,再看袁熙一眼。
夾雜著雪的寒風幫了忙,捲動車簾,露出一條細縫。漫天風雪中,洛真看到了那個騎在馬上,背影落寞的人。袁熙的脊背聽得筆直,著了鎧甲的他,看不清近來消瘦的身量,只是讓人平白覺得寂寥。
馬車與軍隊並排走著,一車之隔,洛真見到了袁熙,而袁熙只望著遙遙遠方,連個餘光都沒有施捨給她。他根本不知道洛真在馬車上,正要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只是洛真不知道,這一去,千山萬水,袁府裡的血雨腥風再與自己無關。
這一去,落敗而逃,又失了心。
這一去,竟是與袁熙的最後一面。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馬車才回了無極,以一種洛真不願的,倉皇逃竄的姿態。路上的顛簸讓洛真漸漸失去了藥力,清醒過來後才發現,趕車的是王榮,跟在自己身邊的竟然還有朝露。
此時見到洛真醒過來,朝露分明眼中含淚,嘴上卻是笑著的“夫人,我與你說實話,你莫怪我。”
洛真壓抑著胸口的翻騰,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一天之內與她說過這句話,似乎旁人都對不起她,可她真的不怪誰,只不過對難以扭轉的結局多了幾分悲涼罷了。
朝露道一句“起初,我是老夫人派到你身邊的眼線暮辛,是吳琦嵐身邊的眼線,還有其餘丫鬟,三三兩兩,都是旁人安插在夫人您身畔的釘子。”
洛真喝了口水,眼睛沒去看朝露,耳朵卻聽得明白,那又是一個故事。
劉芳蘭意圖掌控袁府上下所有人,自然靠的還有這看似不起眼的丫鬟們。暮辛在吳琦嵐身邊,出了不少餿主意,拿著吳琦嵐做槍炮來使,達到劉氏自己的目的。而朝露亦非表面那麼呆傻,這一點,洛真早便窺得蛛絲馬跡,偏偏朝露又沒有對她做什麼,如此才覺得矛盾。
原來,朝露是劉氏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