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任依依開始搬著最上層的乾草。
乾草數量一多也是驚人的重量,她拉不動她。
“我以為正剛在裡面……”劉月理咳得說不出話來。
夫妻倆自那日鬧翻後就不曾交談,她這才知道丈夫不是沒脾氣,而是一直容忍她的任性,縱容她為所欲為地把一個家搞得烏煙瘴氣。
她幾回想和他說話又拉不下面子,看他冷著臉地從身邊走過她心裡就難過,連懷孕的事也遲遲沒法告訴他。
半夜她作了惡夢驚醒,翻個身打算尋求丈夫的安慰,誰知他竟然不在床上。
她慌亂尋找,才在窗邊看到樓下丈夫孤寂的身影倚靠著倉庫外的榕樹,她心口一酸地想找他談開,畢竟夫妻是一輩子的事。
何況他們又有孩子了。
下了樓往倉庫走來,她聽見倉庫有人交談的聲音,一時沒聽真切當丈夫與睡不著的工人聊天,直覺地推開門喚他的名字。
不料一把火炬突然朝她擲來,為了閃避她只好趕緊往後退,不小心的推倒一堆搖搖欲墜的乾草,她根本嚇傻了,來不及逃避的就這樣被壓在底下,接著火就燒起來了,讓她逃無可逃。
“哼!你還惦著他呀!堂哥對你多好你知道嗎?讓我嫉妒你嫉妒得要死。”任依依將溼毛巾交給她捂著,自個奮力的挪開乾草。
“你,嫉妒我?﹗”劉月理張大眼,不敢相信耳中所聽到的話,是她嫉妒她才是吧!
“對,好嫉妒哦!你都不曉得向來木訥的堂哥有多喜歡你,打從我國中和你同班以後,他天天追問我你那天做了什麼事,從不關心我打架有沒有輸。”她嘔死了。
“什麼?﹗”他從國中就開始喜歡我?
“他常說這輩子能娶你為妻的男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結果他自個倒成了不幸的人。”傻得令人心疼。
眼眶淌著淚,原來丈夫竟是如此愛她,為什麼他從來都不說。
“要不是因為堂哥太愛你的緣故,你說以我的個效能容許你囂張幾天,早讓你哭著跑回孃家了。”她是家人至上。
“他為何不跟我說……”害她以為自個嫁了個不愛她的丈夫,所以才處處挑剔,興風作浪。
她覺得自己不幸福、不被寵愛,因此她也要別人和她一樣的不快樂、一樣的痛苦。
可,她錯了。
她從來就不體諒丈夫的用心,一味的要求他出人頭地,怨他從不肯幫她說話,到底錯的人是她。
她好無知呀!
“拜託!堂哥的個性那麼悶騷,由你主動還比較可能……哇!最後一捆了,你還站得起來嗎?”她用力地將草拋開,扶起被壓在底下的人。
“你為什麼要救我,我一直很不可理喻。”換了是她絕對不會犧牲自己救人。
任依依自嘲的道:“因為我笨嘛!誰叫你是自家人。”
“你當我是一家人?﹗”看來,她錯的不只一件事。
“你讓煙燻壞了腦袋呀!你都嫁給堂哥為妻了,不是一家人難道是外星人呀!我要當姑姑了。”想想就興奮。
“姑姑……”她淚流得更兇了。
任依依扶著劉月理準備自火場中逃生,四處傳來乾草早燃燒的劈泊聲,她憑著直覺在濃煙中摸索,希望能儘快把孕婦送出去,煙吸久了將來生下來的孩子會變成白痴。
她可不願當個小白痴的姑姑,火再大、煙再多她也要賣命一搏,絕對要把礙事的燙手山芋踢出去……呃,不能踢,要小心地護好,孕婦最大。
好不容易憑著倉庫外奔走的人聲找到出口,她正高興可以鬆口氣時,倉庫上方的樑柱竟掉落下來,她耳尖地只來得及推開手扶著的人兒。
“啊——”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