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我急急地問。
“具體原理我也不能很清楚地說出來,不過我推測,當行星執行到一個特定的位置時,他們之間的質量相互作用就會產生一種特殊的能量,引起時空能量的強烈反應,從而產生所謂的時間裂縫,將剛好處於裂縫地帶的人類帶到另一個時空。”
“照你的意思,你已經找到了這種時空能量的爆發規律?”我狐疑地問。
“不,”他搖了搖頭,“這裡沒有精密的計算研究儀器,想要做到這點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過我們老祖宗的周易、玄黃之術這些東西倒是出乎意料地神奇管用,研究了這麼多年,倒也被我大體算出了下一次時空能量爆發的時間和地點,就在這附近,就在不久後。”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覺得自己的心臟有些不堪負荷,在一天之內承受了那麼多的變故。
“所以你才到這裡來?”
“沒錯。本來四年前就像跟你說明,但當時我自己也還沒有太大的把握,想想也就算了,免得萬一最後希望破滅令你無法承受。如今有了八成的勝算,便第一個想到了你,原以為要花些功夫,還怕時間上來不及,沒想到你倒是自己跑過來了,倒也省事。所謂冥冥中自有天數,看來倒是不假。”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說不出來的感情在心中激盪。十年了,來到這個時代十年,早已放棄了回家的希望,誰知今天卻有人告訴我可以再見到久違的家園和親人!
淚水滾滾而下,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出來。
茫然中,有人走到我身邊,輕輕抬起我的頭,拭去我的淚珠。
模糊的人影變得清晰,華陀……不,古言修站在我面前,黑亮的眼珠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緩慢而清晰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裡。
“我再問一遍,你,現在,還想回到現代嗎?”
我看著他的眼睛,喃喃地說:“這……是我夢想了十年的事情啊!”
“原來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因為我自己就從來沒有放棄過回去的念頭。可是今天看到你和趙雲,我突然又不確定了。你,現在還會想要回去嗎?”
他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我的頭頂上,把我整個兒砸醒了。眼前突然浮現出趙雲略帶靦腆卻深情的面容,他的柔情一絲一縷滲透進我的心中,纏纏綿綿把我包圍起來,我無處躲藏,也不願躲藏,情願被他的情絲套牢。
如果我離開了,他會變成怎樣?如果離開了他,我是否還會是我?
恐怖的景象閃進我的腦中,我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地迴避這個問題,不願再想。
“我就知道。”古言修無奈地說。
我低下了頭,心亂如麻。
“我該怎麼辦?”無助地,我只能求救。
“我怎麼知道?”他聳了聳肩,“我只知道你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你的心結就在於你身體的殘缺,不解開這個心結你永遠不可能得到想要的幸福。而解開這個心結的唯一辦法又只有回到現代,這就成了一個死套子。留在這裡,任你的身體殘缺一輩子,然後如刺在梗,就算嫁給了趙雲也不會幸福——不過我猜你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嫁給他。要不就是回到現代,治好身體上的病,然而卻要跟趙雲分開,永遠不再相見。”
我的心裡狠狠一揪,他說的我何嘗不知道?只是一想到要永遠跟趙雲分開,就像有人在拿刀剮我的心一般,痛苦得我只想一死了之,但留下來,帶著永遠無法彌補的殘缺,又像他所說的,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真正的快樂。
捂住嘴,也捂住了痛徹心肺的哀泣,原來我已經愛他那麼深了啊……
愛得越深才會越恐懼,恐懼他在知道我的殘缺之後會不顧而去,所以遲遲無法向他坦白,寧願自己的心放在油鍋裡煎熬,也不願放棄